有些事一味的照搬,只怕是刻舟求剑。
远处,一座酒楼的二层雅间。
远处高高的亭阁之上,早早便赶来的某些人此时正遥遥观望。
上千个因为甄如云之死被收买鼓动而来的扬州百姓,将巡盐御史衙门大大门死死地包围住,可以说这一次林如海已经是瓮中之鳖,而那个陈昭也插翅难飞。
要知道有前朝许州“五人墓碑记”故事在先,这帮幕后之人明白得很。
要知道法不责众,就算林如海和陈昭被打死,家人被凌辱,最后只要随便推出几个“义士”当那替罪羔羊,事情不就不了了之了吗?
哪怕京城的天子再信重林如海,只要陈昭被打死,那林如海就算没死,也不过是没牙的老虎,断翅的老鹰,还能有个蛋用?
京城距离扬州何止千里,天子又是刚刚登基,难道还会为了一个没用的御史大开杀戒不成?
只需要退出几个替罪羊,那天子也无可奈何。
总之到了最后,天子也会明白,扬州的盐税,是收不得的。
陈昭神色平静的道:“尔等手持凶器,聚众围攻朝廷衙门,威逼官员属吏,可知此乃杀官造反之死罪!”
人群微微哗然,不少人顿时连连冷笑。
“杀官造反”此话一出,岂不是显得这个陈昭是个色厉内荏之辈?
一撮毛挥动手中哨棒高声叫道:“大家不要听这狗官纨绔恐吓,我等杀赃官乃是替天行道,正所谓法不责众,难道天子还能将我们所有人都杀了不成?”
陈昭微微一叹,看着这些面露凶光的家伙。
很明显,这群家伙对于聚众行凶之事,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难怪扬州盐税一年比一年少。
“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典史不客气了!”
说话之间,陈昭大声喝道:“暴民聚众造反,按律当斩,儿郎们,准备!”
随着陈昭一声令下,门口的那些暴民顿时一脸疑惑。
就在此时,有全副武装的盐丁已经跃上墙头,一字排开。
他们都是陈昭培养的孤儿,和扬州人的关系不深,所以敢打敢杀。
每一个人手中都持着一张劲弓,弓上搭着利箭,箭尖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让人心惊胆战。
一撮毛等人看到四周将他们包围起来的诸多弓箭手,那一支支箭矢遥遥指着他们一众人,顿时神色为之大变。
虽说墙上只有十几张弓,可是十几个人站成一排,弯弓搭箭,这等威势直接震慑了不少人。
顿时有人将手中棍棒一扔,就有后缩之意。
“当!”
“当!”
“当!”
接二连三的棍棒落地声,一下引动了一大片人。
人多了,羊群效应就起来了。
一人退缩,其他人也会不由得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一个秀才打扮的书生叫道:“大家不要慌,不要乱,巡盐御史衙门没有杀人的权力,他们只是在恐吓大家!”
不少心生绝望的暴民闻言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个个大声叫道:“法不责众,陈狗官绝对不敢大肆杀戮!”
那一撮毛也恢复了狰狞神色,大踏步向前走了两步,“刺啦”一声撕开胸前衣衫,露出毛茸茸的皮肉,大声叫道:“奸贼!有本事来杀我啊!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见过死人吗?爷当初……”
“啪!”
一声清响,得意洋洋的一撮毛直接被扇飞了出去,他整个人被抽的如同陀螺一般,凌空横飞,一路撞倒了十几个人,摔在了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众人甚至可以看到,这家伙的左脸,被扇的高高肿起来,恐怕整个脸骨都碎掉了。
众人顿时一静。
陈昭却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