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给我扣上的!”
“这是必要的安全防护!”宁永学断言说。他踩着摩托车的坐垫往树上爬,很快就到了曲奕空挂着的地方,大约有三四米高,——这家伙跳得比猫都灵活。多亏了小时候的经验,他爬树的技巧还没落下。
他伸手从粗树枝里去拉曲奕空,挟着她的两条胳膊把她拽出来,然后握着她的两只手把她提住,放到地上。
等他从树上爬下来,曲奕空已经摘了摩托车头盔,摁着自己的脖子靠在了树干上。
明明夸下海口却第一次跳车就失败,她的目光有点阴暗,头发也在脸上乱成一团,在额头上搭成一绺一绺。不过,这些完全不影响她这张脸。要换成宁永学,可能已经又变成土匪了。
“还能走得动路吗?”宁永学侧脸看她捂住脖子的手。
“让我歇一下。”曲奕空又往后靠了点,“就一会儿,而且我不想戴摩托车头盔了。这屎一样的东西又沉又影响视线,把我害惨了。”
“美女不应该说屎。”宁永学痛心疾首地说。
“啧,现在我们到哪了?”
“刚出了国境线没多久。”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曲奕空把另一只手也摁在脖子上,“把车停在林子里,然后我们就地搭帐篷。我还没睡过睡袋呢,带这么一车东西总该用用。”
“前面有个旅馆。”
“开在国境外面的旅馆......路够短吗?这深更半夜还到处都是积雪,我可不想再上摩托车了。”
“你看地图,”宁永学从背包里取出卷轴地图,把手指顺着河水往上划拉,“这里还不算森林,只是树比较多。顺着路往前走两三公里,这条河就有支流了。虽然地图上没标出来,但是在支流旁边有个开在境外的旅馆,专门给卡在关口附近的客人过夜。”
“两三公里?干嘛把店开这么远?”
“开太近了怕巡逻。”
“为什么要怕巡逻?”曲奕空问他,然后自己皱了下眉毛。“好吧,你不用说了,所以我们是要去黑店?”
“不追究客人身份而已,这种小破旅馆在小地方其实挺常见。要不是你拿了个黑卡带着我住各种高级酒店,我们已经在这种地方过了好几晚了。”
“所以我们要接受黑店的考验了?”她根本没听人说话。
“我看是你考验黑店吧,曲少侠。”宁永学打开登山包,取出个毛巾。他左手按住她的额头,右手把她头发和脸颊擦拭干净。然后他又拿厚毛巾在她脖子上缠了好几圈,包得严严实实,最后才把水壶递给她。
“走吧。”他把摩托车顺着路往前推,“喝点水就继续,别跟我说脖子扭了会影响你走路。”
......
可能是积雪影响了脚步,或者推辆摩托车比宁永学当年徒步麻烦得多,他们到得比想象中更晚。
虽然曲奕空在旁边开着手电筒,他还是觉得每走一步,夜晚就更暗了一点。要不是路只有一条,他都要怀疑自己转错弯了。说到底,他们俩都不是认路的好手,曲奕空还要比他更离谱一些。
最后他俩发现了那家小旅馆,门口没有标牌,或者它一直就没有过名字。旅馆很简朴,不炒菜,只住宿,一楼的小卖部里都是中都和萨什的包装食品、罐头和烟酒,价格全部翻了一倍。
宁永学把摩托车拴好,然后一头拱进大门,把自己像麻袋一样丢进一把旧椅子。在布满道路的积雪、薄冰和淤泥里推摩托简直就是噩梦。要曲奕空推则明显不可能,这家伙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举着手电乱晃,不给他添麻烦就够好了。
他歇了好久,终于缓过劲来,小卖部里一个劲儿喝酒的三个男人离开了,旅馆的主人也瞧见了他俩。
这是个强壮的中年男人,枪不离手,他大概是觉得宁永学一直坐这里是占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