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鍪听完之后脸皮不停的抖动,他实在是感觉管宁是在杞人忧天,儒学一脉,最重要的就是修身养性,最重要的就是明礼仪,知礼法,若是说名家那群杠头们会祸国殃民李鍪是信得,但是儒家这么温和的流派,怎么可能?
管宁回头一看李鍪这幅样子就知道他绝对没有放在心里,但是管宁也没办法说什么,李鍪毕竟没有如何正统的学习过儒家之道,他的学识和能力也实在是到不了那一步,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早些回去睡吧,今日你听到的也太多了,回去好好想想吧,很快,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诺!”李鍪躬身行了一礼,便慢慢的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好。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屋子,顿时就只剩了管宁这个孤单单的老人在里面了,管宁仰头看着漆黑的房梁,实在是有些心情落寞。
李鍪走出房间之后,也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就在院子里缓缓而行,没有什么目标,没有什么想法,就吹着微风,在院子里不停的溜溜达达。
直到走到院子中的凉亭处,才停下来。
倒不是因为凉亭有什么风景迷人,也不是凉亭有什么人在等候他,而是在这个算得上是漆黑的夜晚下,凉亭之中一个一袭白衣的人在翩翩起舞,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剑,还有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有人在抚琴吧,只不过真的很难听。
黑夜,白衣,起舞,难听的琴声,这时候李鍪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凉爽,她脑海里直接蹦出来一个词语,“阴风袭来!”
两股颤颤的李鍪伸手在自己怀里抹了半天,十分后悔之前为了去见管宁没有将短刀待在身上,此时摸遍了全身,只有手上的扳指勉强能用,只不过这玩意对鬼魂之物有没有用,李鍪心里就不敢肯定了。
“李大哥,你在这干嘛呢?”就在李鍪心惊胆战的时候,后面飘过来一个声音,然后李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煞白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张在月光照耀下的“惨白”小脸又从身后伸了出来,若非是李鍪也算得上是胆大,这一下子他恐怕就要两眼泛白昏过去了。
“大哥,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小家伙再度发出疑问,这个时候,定下心来的李鍪也看出她是谁了。
“馨儿,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满院子的溜达什么!”李鍪虽然语音尽力的平淡,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
“嘻嘻!”张馨儿小眼睛一眯,“大哥哥你是不是睡蒙了,现在都快寅时啦,我要去厨房做饭了。”
“寅时了?”李鍪一愣,自己竟然在老头子的屋子里呆了将近一整晚,果然时间过得快啊。
“嗯!”张馨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凉亭,“小文钦弹琴还是那么难听呢,哎,一点没有田豫将军弹琴时候的那种感觉。”
“国让将军还会弹琴?”李鍪颇为惊讶,他一直觉得田豫是一个奇人,鄢陵候曹彰对他一直十分的推崇,初见他时,谈笑之间,那个让世子头痛不已的鲜于辅叩首认错,手捧竹简之间,将乌桓玩弄于鼓掌之间,千里之外谋定了彰世子的大胜,更是凭着久病之躯,轻松斩杀敌将。
这让李鍪感觉,这个田将军,仿佛就是一个战场上的王者,也不愧他那北疆战神之名,但是今天小丫头张馨儿告诉他,原来田豫会的不只是战场杀敌,会的不只是战场杀伐之道,竟然还抚的一手好琴。
“田豫将军抚琴特别好听,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感觉特别好听,让人热血沸腾的。”张馨儿那张单纯的小脸儿满满的都是崇敬。
小丫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一阵尖锐的琴声传来,然后小丫头小脸儿一瘪,“小文钦又要挨骂了,大哥哥你先忙,我要去厨房了,今天来了好多人,我要过来帮忙。”
李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