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乌桓大军开始了溃败,开始了逃窜,哪怕对手仅仅有数千人,他们有不知几万士卒,仍然不敢反身冲杀,直至逃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
战争的最后那个大将军带走了王的头颅,可能是要当做他的战利品吧,当然同样带走的还有数不尽的牛羊马匹,还有密密麻麻的俘虏和族人,奴隶,哦,对了,其中还有李鍪一家。
辗转数年,他们一家去了很多地方,幽州代郡,冀州邯郸,并州的上党,最终来到了这个叫雁门关的地方,这些年李鍪学会了汉话,学会了耕种,虽然没有土地让他耕种,还学会了和汉人打交道,只不过汉人不想和他们打交道罢了。
在这些四处流浪的日子里,李鍪也终于知道了,那个把他们从乌桓带到大汉的将军叫什么,他叫“张辽,张文远”,听说现在张辽去了更南边的地方,那里难道也有汉人嘴里的“异族”么?他在那里也一定很威风,很厉害吧,李鍪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厉害的就是这个张辽将军了。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比他更厉害的人!”李鍪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弯弓,踏进了深山。
李鍪运气还是不错的,在茫茫大山中,还能在天黑之前猎到两只兔子。
拎着兔子背着弓,快步走回家去,远远的就望见门口有一个人,穿着单衣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跪在门口左侧。
“你是谁?”李鍪赶紧紧跑几步冲到家门口,看着大门紧闭,屋里还隐约传出母亲的咳嗽声,心中也安稳下来。
“路过一旅人,想在此定居的旅人”寒风,单衣,一老者。
“你为啥不进去?俺娘心善,不会不给你开门的,还有你刚刚为啥跪在俺家门口?”
“呵呵,家中仅有生病的妇孺,主家又不在,进门于理不合,刚刚,跪坐于地等主家归来罢了”
“跪坐?那种迂腐又没用的文人才有的礼节,没有我们坐着舒服”李鍪忍不住的嘟囔,虽然说是嘟囔不过声音还是能够让对面的人听见“算了,我就是主人,快进来吧”
这种瘦弱不堪的文人酸儒,李鍪也不怕他有坏心。
“多谢主人家了”老人先是鞠了一个礼,才缓步进屋,进屋之后看见从卧室走出来的李母又弯腰致歉。
“先生快坐,先生风尘仆仆而来这是要去哪儿?”李母欠身回礼以后问到。
“任性而来,心之所在即是吾家”
“说白了不就是满地儿要饭得哪儿睡哪儿嘛,文绉绉的惹人厌烦”李鍪听不得他们这种文绉绉的对话,拎着兔子就要去收拾!
“鍪儿不得胡说,先生是有学问的人,怎能让你这不学无术的放浪子侮辱”李母气的想抽他,若非这两年家中长辈接连去世,她这个母亲又有病在身,让他小小年纪在外面忙活生计,变得这般,李母也是既心疼又气氛还觉得愧对他们李家先祖未能教导好孩子。
“老人家莫要动气,小郎君也是血气方刚之时,听不得我这酸儒之言也在情理之中,他的孝心也是着实令我钦佩。”
“娘您别生气,俺给先生道歉!
先生对不住,俺之前甚是没礼,俺这就给您杀只兔子赔罪”李鍪看见他娘生气也赶紧服软,不过说出来的话,也不知是赔礼还是赌气,反正说完拎着兔子就跑了
李鍪在屋外开灶做饭杀兔去皮,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些事情做起来也是极为顺畅,不知已经做过多少次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李鍪方收拾妥当,将饭菜端到屋里,刚进屋就听见母亲一边咳嗽一边和老人说“那就麻烦先生了,明天开始鍪儿也就交给您了”
“当不得老夫人这么说,李鍪他是个好孩子,心地纯善,正可谓孺子可教”
“娘,你们刚刚说的啥,什么我就交给他了?”李鍪一脸懵懂,不知为啥他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被“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