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骤变,信长于本能寺遇袭的消息震动整个日本。然而在京师百姓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统治者替代另一个统治者罢了。
明智光秀将织田信忠、源三郎、坂本九郎兵卫、又市郎、森兰丸等人的头颅挂在三条桥上,以此向天下人宣告自己的胜利。围观百姓议论纷纷的同时,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信长的人头却不在其列。他们不免感到疑惑,那位盖世无双的大人真的死了吗?
人群之中,唯有一名戴斗笠的男子伫立在那里不与人交谈。当把守的士兵察觉到他的异样时,那人却又消失在了人海。
三天时间过去了,安京桥已修复。光秀领兵再次向安土进发。
当光秀刚过安京桥便接到喜报,说是蒲生氏乡已携织田家眷撤离了安土城。
“哈哈哈!”妻木主计头大笑道,“蒲生氏乡真不愧是传言中的麒麟儿,判断力可真是高人一筹啊!”
“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就能夺取这天下第一的堡垒。”
一旁的明智左马介秀满应和道。
可明智光秀却一脸凝重。
“大人,你怎么了?”
秀满问道。
光秀答“既然是蒲生氏乡领兵撤离,那就是说大公子并没有回到安土城。”
“或许他死在了荒郊野岭,毕竟受了重伤啊!”
光秀脑海中莫名浮现信房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不由得叹道“希望如此吧。”
光秀五日进入安土城之后便无任何动静,他只是静静地在城中等待,等待各方的回应。无所事事让等待的时间变得既枯燥又漫长,同时也让原本自信满满的光秀开始变得狐疑不定。
“秀满,各武将有消息了吗?”
“目前只有大和守护筒井顺庆、一色义定、武田元明、京极高次四人回信说愿意帮助我方。”
光秀微微皱眉,低声“嗯”了一声,说“能有筒井先生相助多少令人放心。”
显然目前的情况并不能让他乐观,一色义定、武田元明、京极高次三人在光秀看来并非强援。
“藤孝……细川那边有消息吗?”
光秀又问道。
左马介秀满摇了摇头。
“快拿纸笔来!”
“难道还有遗漏的人吗?”
秀满问道。
“没。我要再给藤孝去一封信。”
光秀回答。
用心雕琢一字一句,光秀终于写好了给细川藤孝的第二封信。当秀满手持信件离开后,光秀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天主台。不知为何,光秀有些丧气,他脑袋向后一靠,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这才恍然大悟——这战国第一城已经归我光秀所有。
可不知为何,这房间里的奢华装饰与绚丽色彩却让他觉得自己仍旧像个外人。关于新的天下该如何建立,光秀突然没了主意。他是瓶中的水,却荒唐地打破了装着自己的容器,而如今没了安身之所,在昏暗中四溢的只有一身的茫然。
翌日,终于迎来了利好消息。
朝廷的敕使终于抵达安土。
公卿近卫前久作为敕使向光秀颁布了朝廷的敕令。朝廷不仅承认了光秀天下人的身份,并且赋予了他守卫京都的职责。
“在下一定不负所托!”
光秀大喜,恭敬地接过圣意。
“近卫先生辛苦了,我立即安排人带您去休息。”
与信长相交甚厚的近卫前久不苟言笑,只是冷冷回了句“不必了”。
“也对,近卫先生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光秀讪笑道。
近卫前久瞥了他一眼,走出了天主台。
他阔步离开,途经外廊,忽然停住了脚步。近卫前久望着金色的门窗与青碧色的屋顶心里五味杂陈。
“大人,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