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亲他?”
“喏。”浓姬指着衣帽架上挂着的草帽,“还记得那顶草帽吗?”
信房取下草帽“这是……我小时候戴过的草帽!”
浓姬点点头说“你以前跟着殿下一同巡视清州城时戴的,殿下可是偷偷私藏在这里呢!”
信房环视着这房间里所有的南蛮元素,忽然明白了父亲的包容与关爱。
“不仅如此,他还特地在这城中给你留了宅邸。”
“我的宅邸……”
“殿下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行动上可假不了。他可是比谁都相信你一定还存活在这个世上啊!”
“父亲他……”
信房的眼眶湿润了。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从今起你们就好好住下来。”
进入信房宅邸的大玄关,阿初和廉姬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叹。
“这和岐阜城的家一模一样!”
浓姬得意地答道“如何,这可是我的意见。”
她们三人一同看向信房,信房扫视周遭,却一点儿也没有印象。
“殿下你看!”又市郎跳到院子中央喊道,“这院子可比以前的大多哩!原来在那个小地方可施展不出我的枪法,要是在这里我可不一定会输给你噢!”
信房浅笑着摇摇头,正巧瞥见走廊那头一个身影。那男子杂工打扮,扑在地上正擦着地板。他的左腿似乎残疾,无法像右腿一样折叠,以至于他每往前一步都要缓慢地拖动一下左腿。
“大善?”
信房有些不敢肯定。
浓姬长叹一声说“我原本打算将这里空置,可大善却主动提出说由他一人来维护。”
“这么大的宅邸就他一个人打扫?”
阿初问。
“也许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赎罪吧。”
浓姬感慨道。
“原来大家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寻求自我的救赎。”
阿初说。
“喂!”又市郎爽朗地向大善打了声招呼,“大善!”
大善扭头望了这边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若无其事地继续擦着地板。
众人都有些疑惑,于是又市郎又喊了一声“臭瘸子!”
大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双肩一沉像是在叹气。他抓着围栏艰难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信房他们跟前。出人意料的是,大善不但一脸无精打采,甚至连一点礼数都没有。
他一一指着每个人的鼻尖说道“啊,这是浓姬夫人、这是阿初、那是蠢猪又市郎、这是阿国。嘿,连廉姬夫人也来了。瞧,这还有殿下呢。”
他叹了声气,转头打算回到廊上,边走边念叨着“这个梦中的人数是越来越多了。怎么能一次性梦到这么多人呢?对了呀,既然是做梦我为什么还要去擦地呢……”
“井上大善。几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信房开口笑道。
大善转过身,盯着信房看“要是真的殿下的话,他肯定会对着我脑袋狠狠来一下,可不会这么平和。”
“是吗。”信房吩咐又市郎,“那边的蠢猪快给他来一巴掌。”
“哈哈!好!这个就交给我了!”又市郎搓了搓手,大笑着拎起大善的衣襟,“竟敢叫我蠢猪?!”
“欸!欸!欸!你要干什么,就算是做梦,我也不想挨这一下啊!”
大善挣扎道。
“反正做梦又不会疼,你怕什么?”
又市郎说。
“也是哦。”大善歪着头,一脸懒散,“来吧来吧。”
“那我可来了!”
“啪!”
又市郎可没有留手,一巴掌把大善打翻在地。
“好痛啊!痛啊!”
大善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惹得众人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