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城,到时我方又是将周边城池占个遍,仍然还是攻不下七尾城。北条还是会抓准时机偷袭越后,之后我们又得赶回来应对……”
信房自言自语一般,越说越气恼。
“走!出发吧!我们这就杀向七尾城!”
信房少有的焦躁让一旁的兼续看得目瞪口呆。
“不,不是。是馆主大人叫我前来喊你,说是要你前去议事。”
“要我去?我一个身份低微的侍从……”
信房抱怨道。
兼续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对此感到意外的信房只好平复情绪,与兼续一同前往。
谦信的院子极为雅致,相比他人的多了许多禅意。院子一面临山,有山泉潺潺流下,山泉旁有洞穴,那是谦信打坐参禅的地方。只要书院一打开门,便能欣赏到悠然之景。
书院的门敞开着,谦信、景虎、景胜三人已在房中等候。信房行了个礼,与兼续一同坐在了景胜的侧后方。
“这次能动员的兵力有八千。还有三千必须留在越后,以防北条偷袭。关键是如何攻破七尾城。说说你们的看法。”
谦信看向两位义子。
景虎双拳撑地,十分郑重地说道“我认为应该继续沿用馆主大人的方法——包围七尾城。上回若不是北条,我方定能拿下七尾城。”
“景胜呢,你有什么看法?”
谦信问。
景胜低下头,目光有些闪躲“我……我认为不可。”
谦信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经上回一役,畠山家肯定早有防备,必定会再次做好笼城的准备。如果沿用上回的围城方法,恐怕会耗时更长。”
景胜说道。
“那景胜殿下一定是有良策咯?”
景虎的语气故意上扬,谁都听得出这里头带刺儿。
景胜眨了眨眼睛,吞吞吐吐地说“从外部难以攻克对方,不如……不如就从内部想办法。畠山家内乱不断,重臣之间明争暗斗。长氏父子扶正春王丸为当主,大权在握。与其对抗的游佐续光、温井景隆一方一定心有不甘,我想……”
景胜窥探了一下谦信的表情,没敢说下去。
“继续说。”
谦信的表情沉了下来。
“我想不如暗中说服游佐续光,让他与我们里应外合……”
“景胜殿下!”
听到这里,景虎愤怒地打断了景胜。
“难道你忘了馆主大人平日里的教诲吗?此等卑鄙之举只会玷污了我们上杉家一直以来坚持的大义!”
“万分抱歉,是我失言了。”
景胜道歉道。
景胜想出的明明是条上好的计策,却要为此而道歉。一旁的兼续心里想必十分不甘心,他望着景胜的侧脸流露出与景胜一样的挫败感。谦信一语不发,脸上的表情复杂,对于两名义子的答案,他既没有赞赏也没有责备。一时间书院中的气氛凝固了,门外的流水声却渐渐清晰了起来。
忽然,一阵笑声打破了沉寂。
“何事,令犬先生发笑?”
景虎不悦地问道。
“没什么。”信房搓着大腿笑道,“可能是我入上杉家的时间过短,所以对大义的理解还不够深刻。还请馆主大人和二位殿下恕罪。”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今天正巧馆主大人也在,我想请大家帮忙解答。”
“哦?犬先生请说。”
谦信似乎对信房的问题十分好奇。
信房问道“所谓大义究竟是指什么?能不能请三位殿下在纸上写下各自的答案?”
兼续取来纸笔。三人分别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谦信写的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美好之处”。
景虎写的是“世间正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