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乐原?我们刚才答应了要去解长筱城之围,难道您……”
信忠也疑惑地望着父亲,他猜想或许冷酷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打算舍弃掉长筱城也说不定。
面对信长的沉默,德川家的重臣们也坐不住了,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他们都愤怒得咬牙切齿起来。可他们同时又忌惮着信长的脾气,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家康。
羽柴秀吉读懂了信长的意思,连忙跳出来解释。
“大家稍安勿躁。请仔细看地图。我们家大将的意思是长筱城周围地势平坦,纵使我方兵力占优,要在平原地带与武田家的骑马队争个高下也是不明智之举啊!相反请看设乐原。要是以连吾川为界,我方在西岸修筑防御工事,便可大大削减对方骑马队的威力。”
“可这跟解救长筱城有什么关系?”
本多忠胜问道,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令信长不悦地皱起眉头。
“武田胜赖定会前来与我方对峙,届时包围长筱城的兵力便会减少。”
秀吉答道。
“就算武田留下一千人继续围攻长筱城,恐怕长筱城也坚持不住了啊!”
信长并不理会本多忠胜,而是叫道佐久间信盛的名字“信盛。”
“在。”
“你去投降武田。”
“什……什么?”佐久间信盛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信盛怎么可能……”
“我是让你诈降。”
“平白无故,武田胜赖又岂会相信?”
“镇压伊势长岛一揆的任务你迟迟未有进展。国内流言四起,你以为我是聋子吗?”
信长怒斥道。
佐久间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解释道“我确实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可……”
“闭嘴,我现在不是想听你的辩解。我当然明白你的忠心,所以才让你利用此流言去诈降,好成为我方的内应。在武田胜赖前来与我方对峙的时候,你好与长筱城里应外合解长筱之围。”
“是……是。”
“可是,信长先生又如何知道武田胜赖一定会前来与我方对峙呢?若是胜赖不来,长筱城岂不是没救了吗?我们又如何对得起冒死前来求援的强右卫门以及长筱城的守将们?”
德川家的重臣酒井忠次质问道。
正当信长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名武士以平静的语气开了口。
“主公。”说话者原来是军师竹中半兵卫,“就由我来替您解答吧。”
信长抬手以示同意。半兵卫便将身子朝向了德川家众臣。
“武田家能臣众多,有自武田信虎(信玄之父)以来就侍奉武田家的三朝老臣,亦有得胜赖提拔的新贵。外部看似兵强马壮,内部实则两派分立。对信玄公的忠心并未能延续至胜赖身上。同信玄公出生入死的老臣以信玄公的标准来衡量胜赖,以至胜赖急于证明自己。此战表面上是胜赖为完成信玄公遗志,实则是为了树立自身在武田家的威信。所以,他退不得。”
众人纷纷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可是……”家康问道,“就算他们与我方对峙,但一旦发现后方被袭也一定会调转方向,届时佐久间先生不但救不了长筱城,反而会被两头夹击。不不不,就算那时候我方也可追击上去包夹武田,那修筑防御工事不就白费了吗。”
家康有些混乱的样子,惹得半兵卫发笑。
但家康的话不无道理,若是武田不主动出击,佐久间信盛的行动将变得十分凶险。信长斜视地面,显然他也领会到了这一点。
“德川先生说的有理。”半兵卫笑着向信长请求道,“主公,在下有一个一石三鸟的计策。”
“先生请说。”
信长说道。
众人带着疑虑,纷纷将目光投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