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政低着头,紧抓住自己的裤缝。
“终结乱世,还百姓太平一直也是我长政的理想。可我自知智行浅薄,非评定乱世的奇才,光是治理好北近江就已经疲于应付,哪里还敢奢望……但信长先生与我不同,他不仅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有用之不竭的自信。他以一人的光亮便照亮了我的世界。与他为敌,不就等同于让自己再次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吗?”
长政不停向阿市解释,但听起来更像是在自我批判。
“我夹杂在迂腐之中难以动弹。我尽力劝说父亲和重臣们。可……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明白!?”
长政紧握着拳头,几乎要哭出来。
阿市心疼丈夫只能来回抚摸着他的手臂。
“或许这个理想对于我来说,真的太遥不可及了,我长政根本没有资格追随信长殿下。原谅我,阿市。”
阿市安慰道“殿下不必道歉。阿市明白殿下心里的苦。殿下如果难以面对的话,还是不要亲自上阵。”
长政摇了摇头说“我不得不亲自带兵出战。要是我不这么做,恐怕父亲和家臣们会以此为借口罢黜我家督的位子,我怕到时候连你们母女都保护不了。”
“殿下……”
“一面是朝仓家世代的恩义,一面是平定乱世的理想。我长政何尝不想看到兵戈无用的一天。原谅我,阿市。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阿市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刚毅的丈夫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态。
长政深情地望着妻子的双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后说道“真喜,去吧。这是我长政能为信长先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