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经历大战后,信房总是要睡上一两日,可攻打越前在即,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殿下应该多多静养。”
早上廉姬也曾这样劝他。
信房胸口的刀伤并无伤到要害,但也并非短时间内就能痊愈。这一天他都待在书院里,静候着战事筹备的消息。可似乎信长当真只是为了赏花宴而欢庆,并无半点出兵的迹象。
日落时分,当廉姬来到书院的时候,信房却身体歪斜地倒在地上。
“殿下!”
廉姬大惊失色,迈着小步匆忙靠近。
“殿下……嗯?原来只是睡着了啊。真是的,在这里睡觉可是会着凉的。”
廉姬轻轻推动信房的身子,可信房并无反应。她只好凑近信房的耳边叫唤。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贴近自己的丈夫竟会令自己的心如此悸动。原本只是一场政治婚姻,只因为对方是这样的人而改变了她对今后人生的看法。昨日的一场劫难,让她更加确信,自己所体会到的幸福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她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丈夫微张的双唇上移开。她似乎有些鬼迷心窍了,身体不受控制地与丈夫越靠越近。就当双唇即将相接的那一秒,廉姬又像找回理智一般抽离开来。
“不不不,我究竟在干什么?”廉姬摇着头自言自语,“可本来就是夫妻,亲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于是她又将脸贴了上去,距离一点一点拉近,她的脸就越发涨得通红。她鼓足勇气,闭上双眼。
“不行,不行!”廉姬焦躁地一把将信房推开,“趁对方熟睡下手,也太没有礼数了。”
“你这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翻滚了一圈的信房问道。
“啊!殿下你醒啦?”
“喂,你是打算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廉姬眨巴着大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吗?”
信房指着自己的嘴巴不耐烦地说。
“你到底还打不打算亲了?”
“不不不!”廉姬撇了撇嘴,装疯卖傻,“殿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信房“哎”地一声叹气,坐起身来,揉了揉睡眼,这才看清妻子的妆容。廉姬的脸上涂了厚厚的白粉,致使面部表情都有些僵硬,就像戴着能乐面具。
“哇!你是谁?”
信房惊叫道。
“殿下,你真是过分!”
“你为什么把脸涂得这么白?”
“不好看吗?”
信房吞咽了一下口水,走近廉姬。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像是终于忍受不了一般将脸埋在手里。
“不行,还是太可怕了。”
廉姬气得瞪大双眼,夹着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不许转头!”
“饶了我吧,阿廉。”
信房紧闭着双眼。
“不行。我可是特地画的妆。”
“就保持平常的样子不好吗?”
“可是那样就遮不住脸上的愈痕了嘛。”
“原来你是担心那个啊……”
“那不然呢?”
“好吧,我明白了。”
“是吗。”
廉姬满意地松开了手。可信房只是坐回了位置,并没有睁开眼。
“殿下去探望过阿初小姐了吗?”
“还没。她怎么了吗?”
廉姬摇摇头。
“殿下打算怎么安置阿初小姐?”
“这个……”信房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
“殿下会留她在家中吧?”
“那是自然。无论如何,出于她是阿通姐姐这点,还是出于我与她的情义,我都想将她留下。希望你能理解。”
“阿廉并没有反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