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让我戴着面具又身负那么多妖魔鬼怪的传闻。”
“阿廉即使被人称为怪物,也不曾放弃尝试让人了解自己。正因为阿廉没有放弃所以才遇到了殿下啊。”
“你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想说什么?”
廉姬气冲冲地逼近他。
“依阿廉看来,殿下绝非冷酷无情之人。殿下之所以不与人亲近,只是在逃避。”
“逃避?”
信房也有些生气地反问道。
“殿下害怕让人了解真正自己。除了双亲之外的人,包括我,殿下都总是保持着距离。作为织田家的长子,不可疏远家臣与百姓。当初织田家能够战胜今川义元不正靠的家臣、百姓上下一条心吗。这样的道理殿下不会不懂。”
“我是父亲手中的刀,让人畏惧才是我的职责。团结众人的事,只要父亲在就够了。”
“那真是太令人难过了。”
“什么?”
“要是这样的话,不被人理解的殿下就太可怜了。”
信房苦笑,说“阿廉你说的没错。的确疏远家臣和百姓是我的过失,其中有我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在里头,但另一部分原因在于我若是越与他们亲近,恐怕将来支持奇妙丸的人就会越少。”
“殿下不想继承织田家?”
信房叹了声气说“当然想。但是我只是养子,没有继承权。”
“但殿下常说大殿下是打破常理的人,况且……”
“阿廉,冷静一点。”
“对不起。”廉姬一缩下巴,试着平静情绪,“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殿下你的目标还记得吗?”
“当然,是助父亲平定乱世。”
“那只要是有利于达成这个目标的事,殿下是不是都肯做?”
“那是自然。”
“‘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归之。’我希望殿下成为有仁德的人。”
信房有点不高兴了,他拉长着脸,说“那是你理想中的我,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的身上。”
廉姬蹙着眉头,道了声“抱歉”,然后转身进了神社。
信房挠了挠头,后悔自己对她发了脾气。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廉姬回来了。她将一个精致的护身符交到了信房手中。
“这是……”
“阿廉知道殿下心中已有了不可替代的佛珠。但佛珠不是阿廉之物,阿廉只相信自己诚心求来的东西。殿下就当是阿廉为自己求心安吧,这也算是阿廉做到了为人妻子的本分。请殿下务必随身携带。”
“你这女子真是十分严苛,对自己可真是纵容啊!不过这粉色的护身符倒很像你平时穿的衣服的颜色。里面装的是什么?”
六郎想要拆开护身符,廉姬连忙阻止。
“拆开了就不灵了!”
“欸,还有这么一说吗?”
“回去了!殿下再不快点,我可自己骑马回去了。”
阿廉头也不回地上了马。
“喂,这可不是妻子的本分啊!”
信房连忙追了上去,两人骑着马慢悠悠地驶过田间。金秋的阳光和煦轻柔,毫无保留地洒在两人的身上。一路慢行,大概骑了快有一里的路程,廉姬才开了口。
“此番前往浅井家,殿下万万不可疏忽。”
“这事,早上母亲也嘱咐过我。”
“浅井长政提出会面的时机实在太过蹊跷了。”
“嗯,究竟是想献媚还是……恐怕会像当初外祖父召见父亲一样不怀好意。”
“你是说过世的斋藤道三殿下?”
“嗯,他可是被天下人称为蝮蛇的男人。他曾假借想与女婿,也就是我的父亲见面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