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山洪吗?”
“笨蛋,怎么可能。”
帐篷内的士兵手中的酒碗开始不住地抖动,而且越来越剧烈。
“喂,太奇怪了。”
“是啊,怎么振动得这么厉害?”
“敌人!是敌人呀!”
外头传来的呼喊声仍旧无法引起他们的警觉。织田军早已被我们的先头部队打得落花流水,占领尾张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正因为此,殿下才下令我们在此处休息的啊。是谁在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直到他们的帐篷被长枪刺破。他们才慌忙丢下手中的酒碗,惊慌地寻找自己的武器。
“发现啦!义元的旗本在那!”
信长大喊着率先冲了过去,他身旁的马廻(骑马绕在大将周围的亲兵)及小姓众紧随其后。今川的三百旗本并非一般杂兵,岂又会轻易让信长击溃?信长骑在马上来回冲杀,一波又一波。直到胯下的骏马也没了体力。
仅剩五十人的义元旗本仍旧拼死护卫,那是不输修罗般的气势。信长喘着粗气望向自己的身边。马廻及小姓众早已伤亡惨重。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还有谁能……”
信长自言自语道。
受到大雨浸润的土地泥泞不堪,铺散开的义元部队根本没法立即聚拢起来,可信长同样没有能够腾出手的兵力。刀枪碰撞声、怒吼声、哀嚎声交织着。鼻孔里充斥的全是鲜血的腥臭味。
“看!是今川义元!”
盔甲上绣着蜀江河景的义元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上了马,在五十旗本的护卫下向东逃去。信长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举起大刀指向义元。
“别让义元逃了!”
仅剩的人手追赶上前,却被对方的旗本队阻断去路。眼看今川义元越逃越远,再这样下去可不会给信长第二次机会了!
就在这时,义元突然急勒马缰。奔驰的骏马向后仰起,发狂似的在空中蹬着前蹄。义元一个不稳,跌落下马。
“在下织田上总介信长部下,前田又左卫门利家!”
原来是先前进攻鸣海城失败的利家。他并没有死,并且协残部前来支援了!
信长大喜,暴雨中的他大声狂笑。
“犬!”
“大家跟上!”
信长跳下马,大步迈向前方。前来阻止的义元旗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下短兵相接便被信长砍翻在地。见信长亲自下马前来参战,士兵们都士气大振。
很快,冲在最前面的服部小平太便突出重围第一个冲向了今川义元。
“哇!”
义元一声惨叫,被小平太刺中了侧腹。
他一手捂着侧腹,一手举起了二尺六寸的钢刀宗三左文字抵挡住了小平太的第二次攻击。
“在下服部小平太奉织田上总介之命前来取你首级!”
“就凭你?”
义元尽管体型肥硕,但也并非懦弱无能之辈。面对像栗鼠一般瘦小的小平太,他岿然不动,不露出半点破绽。
年轻的小平太立功心切,快速几个健步逼近义元。没想到泥泞的地面反倒让他失去了平衡。义元立起钢刀弹开小平太,紧接着斜斩下去,在小平太的右膝上切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
小平太抱着右腿疼得在泥浆中翻滚。
“我毛利新助前来助阵!”
新助与义元大战几个回合,占不到半点便宜。他绕着义元小心踱步,逼迫着义元把注意力从小平太那里移开。
连续作战的义元加上腹部的伤势疲惫不堪,他感觉眼睛有些昏花了,气愤的他紧咬牙关发出野狗一般的怒吼。
“快上!”
趴在地上的小平太一声呐喊,同时紧抱住了义元的大腿。失去重心的义元滚倒在地上,灰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