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豁出去了!
想通这关节,兼职户部尚书的阁老气的脸色发白,胡子发抖。
一扭头,就看到冷笑的刘阁老。
咬咬牙,狠狠心,与左右暗示,今儿务必把老范保下。
而锦衣卫指挥使,厉江背后的勋贵集体,也都变了脸色。
厉江早通报过自己的行为,断了肋骨是真的,手足伤势……怕不是这范大人自己填的!
不由暗恨此人好狠毒的心肠!
当下蓄势待发,说什么也要把这事儿拦下。
眼瞧着,就要有一场文物骂战。
然而接下来的展开……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皇帝语气吊儿郎当的
“这样啊,那那个厉江人呢,还不当堂对质?”
锦衣卫指挥使出列“厉镇抚今日休沐,不在朝会,微臣这就着人宣他。”
皇帝皱眉“那还得等他过来,真麻烦……先撂下吧!还有别的事儿吗?”
一时间,大殿中落针可闻。
……
……
杨书打了个喷嚏,从熟睡中醒来。
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
看窗外天色,大概五六点的样子,周围的屋子很陌生……也很华丽,明显不是自己的小窝。
杨书闭着眼,晃晃脑袋,终于恢复记忆。
原是由那厉江解围之后,二人谈论了一番户部侍郎一家,越谈越气,便想着一起喝一杯。
到得厉江的住处,二人喝得兴起,直接过了宵禁的点。
杨书索性就在这里休息了……
再看这厉江,居然在屋子里的木桌上睡着了!
他叹口气,啪嗒将其拍醒,后者睁开眼,满脸迷茫。
“醒醒,我记着你不是说……那什么……今儿少不得要上朝?”
“啊……应该上吧,不上也没事。”
杨书一乐“你也太不当回事儿了!小心皇帝一生气,真扒了你这一身飞鱼服。”
厉江晃晃悠悠站起身,一头栽倒在床上,含糊说道
“哼哼,锦衣卫这差事,本来就是家里硬塞的,那里见天的勾心斗角,求着我当还差不多……
话说啊,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出去打仗……
到时候先平关中,再征东南,最后镇守辽东,立不世功勋,这不比现在爽……”
说着,居然打起鼾,又睡着了!
杨书摇头,懒得看他。
说的梦话。
打开门伸个懒腰,与厉家小厮说几句,出发往家去了。
厉江府上环境不错,但怎么着……也不如家里舒服。
早点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再说,小奶狗一直不见他回去,该着急了……
……
……
杨书往家赶的时候,极度荒唐的朝会仍然在继续。
众朝臣想不通,这厉镇抚,给皇帝施了什么迷魂药,能令其说出如此荒诞的判决……
其实连厉家人自己也迷糊……
而最兴奋的,是暴躁的刘阁老,在户部一堆“陛下三思”的声音中,昂然出列,语如惊雷
“臣参户部左侍郎范统,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于重贞元年,昧下二百六十六万石粮食,占当年国库收入三成之多!
致使光中饥荒,民不聊生,如今战事之糜烂,该有其五分罪责。
其狼贪至此!臣以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唔……”
这话出口,又是一个地震。
此前,刘阁老一直在追查那批粮食,但从未真正指认过某人。
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
但就在今天,户部眼瞧着要力保范统的今天,指名道姓的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