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江墨把买的寿司拼盘放在门口的料理台上,脱着外套往房间里面走,“苏儿?白白?”
“啊,我在。”
床上的帘子动了下,江墨走到床边掀开帘子蹲下,发现苏白正趴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江墨语气有些急,伸手去摸苏白的额头,“不会发烧了吧?”
“没有。”苏白由着他摸自己,“暖气烘得啊。”
江墨还是没放下心,起身去桌上对收纳盒里找温度计,嘴里还不忘念叨:“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有宋雨在医院照顾张超就够了,你最近要考试了,复习强度大,没事就在家歇着,你偏不听,天天操心不是买鱼就是买鸽子买老母鸡煲汤,再费心费力给他送过去,人医院伙食有那么差吗,你至于吗,啊!”
“嗯嗯嗯嗯,不至于不至于。”苏白笑着翻了个身,侧躺着看他。
听着她带着笑意似是敷衍的应付,江墨略带怨念地往床上瞥了一眼,不高兴地将没有温度计的收纳盒往桌上重重一搁,转头去床另一侧的茶几下面找。
苏白差点笑出声,连忙别过脸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
去年的这个时候,张超过完虚岁20岁的生日,苏白安心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想起应该看周岁,导致她今年快到十二月的时候就开始焦虑。
结果,意外来得比她想象中要早。
张超是在20周岁农历生日前一天受伤的,就在校门口。
据昏迷了两天后醒来的张超说,那天他上完课刚和舍友出了学校,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转过头什么都还没看清,就被人捅了两刀,之后意识不清,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伤。
那天,那位持刀的暴力分子接连捅伤了四个人,其中也包括张超的一名舍友,最后是被路过的大四一个男生赶在保安和警察来之前夺了刀制服下来的。
苏白和江墨从陈左那边得到的消息,立刻翘课去了医院,学校第一时间联系了张超的父母,张主任当天夜里就带着妻子赶车来到医院,他们到时,手术才刚结束不久。
20岁生日当天,张超还是昏迷着的,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当时的情况,张超似乎是逃不过当初的算命先生所说的命数了。
那天在医院,张主任一直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他强忍着没哭,硬逼着自己撑住,等待命运的宣告。
好在,昏迷的第三个晚上,张超醒了,神志还算清醒,认出宋雨后还不忘让对方给自己画头像。
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伤口严重不宜挪动,张超的母亲只能继续留在b市照顾他。苏白因为租了房子,临近期末课也不多,有时间在公寓里呆着,就经常熬一些有营养的汤送过去。
倒不是指望张超现在能喝多少,更多的是给他的妈妈和宋雨,毕竟照顾人也很累。
至于江墨嘛……苏白听见耳边翻盒子的声音中夹着江墨的碎碎念,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弯不下去。
就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
用江墨的话来说,他和张超关系近完全是因为苏白,不然基本没什么交集,可对方真受伤了,他也没少操半点心。
“……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的身体着想,想照顾别人也要先——找到了。”
江墨重新走到床边蹲下,扯开被子,拉开苏白的睡衣,把甩好的体温计往她胳肢窝塞。
期间苏白的腰被碰到了,她怕痒,下意识躲了下。
“怎么还怕痒啊?”江墨愣了一下,避开了腰将体温计塞好,记下时间,“我看你之前做的时候也没怕啊。”
直到苏白转过脑袋再次侧躺好,抬眸朝自己看来,江墨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那是因为其他刺激比较多啊。”
江墨正想着解释呢,蓦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