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弟虽然好几个,却没有紾兄之臂而夺之食的残酷之事。否则他必定怀疑此身原主并非失足落崖,而是蓄谋迫害。 妘家堡堡主只娶妻,不纳妾,四子一女乃同母所生。 小五是堡主惟一的女儿,也是四个哥哥惟一的亲妹妹,自是受尽宠爱。每次出门,都是满身的暗器和毒药,谁见谁怕。 本地人都称她小霸王,没人敢惹。 对比这间被洗劫般的屋子,小五比他趁多了。 昱晴川听到这句时,愣了愣:“趁是什么意思?” “……”妘青芜看着他,卡顿片刻,眼神黯了黯,声音变低,似乎有气无力,“就是拥有很多钱,很多值钱东西,非常富有。” 昱晴川连哦两声。 继续聊时,妘青芜减了几分兴致,多是昱晴川说,他听,偶尔提问。 小厮困得脑袋直点,最后缩在桌脚睡着了。 他原本是个活泼性子,堡主调他过来贴身伺候三少爷的用意,就是希望他能影响三少爷,让三少爷变得开朗起来。 可惜,收效甚微。 尤其是三少爷投水自尽被救醒后的最近两个月里,他几乎成了隐形人,三少爷好像既看不到他,也听不见他说话,不仅毛笔字奇丑无比,画风也变得极为怪异。 画风怪异倒没什么,哪怕是画头大腿短的小人儿,多少也能找出些赞美之词。 可那歪七扭八的字…… 即便他捂着眼睛、昧着良心,也夸不下去。 屋外晨风徐徐,鸟声啁啾。昱晴川见妘青芜满脸倦色,难得有了眼力劲儿,告辞离开。 妘青芜撑着脑袋闭目覃思片刻,决定找大哥谈谈,去见见那个名叫金暮黎的白发姑娘。 毕竟是个坐轮椅的残废,出远门肯定很麻烦,不和现在的家人商量,他哪里都去不了。 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是他这辈子都不用再想的奢望。 他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怎么就要遭这种罪? 本就跟智勇双全不沾边儿,如今又多了项残废。 前世挖了谁家祖坟还是怎么的。 妘青芜暗恨老天不公,兰尽落却在得知消息时,两眼熠熠生辉,亮得能放出光芒。心也如那旭日朝暾,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可随即,他想到什么,不由艰难开口,给了昱晴川当头一棒:“憨货,你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昱晴川睁大眼望着他:“什么?” “她……现在是小兽形态。” 昱晴川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都被击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