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宁可做小,无名无分跟着威远侯,图的就是侯府的富贵。
如今这块到嘴的巨大蛋糕,被人分食了,岂会善罢甘休?
威远侯是罪臣,又剥夺了爵位,丧礼从简。
侯府落败后,鲜少有人同威远侯来往。
如今更是门口罗雀。
只有几个顾念着旧情,上一炷香。
常氏看着门庭冷清,这才终于认清楚事实。
眼下的威远侯府,不再是当年鼎盛时期的威远侯府。
即便她是做小,走出去,身上贴着威远侯的标签,会被人吹捧。
心理上的巨大落差,令常氏无法接受。
只将这一切的根源,怪罪在沈遇头上!
原来想借着那些达官显贵吊唁时,大闹一场。如今实际情况,与她设想有出入,常氏作闹不起来。
一直到威远侯出殡,她都很安分守己,按照规矩行事。
白薇几乎以为常氏转性了。
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威远侯府的白给除了,挂红。
常氏对沈遇道“你父亲已经逝去,我们的恩怨两消,今后或许没有再见面的机会,留下来,一起共用一顿饭吧。”
沈遇拒绝。
常氏脸上挂不住,“你这是看不起我?”她不禁看向沈家族长,向他求救。
宾客并未全散了,都是沈家那边的人。
族长皱眉,“你们兄妹留下吃个饭,之前大家都散了。”
沈遇这才勉强留下。
常氏突然惊呼一声,“咱们侯府落魄了,只是普通的白身,我将府中的下人给遣散,没人下厨做饭。”
下酒楼,不太合适。
沈新月撇了撇嘴,“白薇不是很会做饭吗?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些人,能不能让她下厨。”
沈族长不禁看向白薇,“你会掌厨?”不等白薇开口,又对沈遇道“叔公不知道能不能吃你媳妇做的饭菜。”
沈遇脸色阴沉,当即要拒绝。
白薇拉着他的袖子制止,“我做。”
沈族长很满意的点头。
常氏和沈新月对望一眼,松一口气。
白薇去厨房,其余的人,全都在堂屋,请沈族长见证划分家产。
“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一双儿女,一个还未出嫁,一个还未成年,若是走仕途,不知要耗费多少钱财在里头,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常氏说到伤心处,落下泪水,“侯爷将家产分配好,一分为四,每个人一份。可不能将家财直接归拢分配!沈遇和沈晚君用公中银子抚养成人,沈晚君也从公中拿了一部分嫁妆。我也不多要,先从公中分配出一份月儿的嫁妆,一份抚养宇儿成人的银子,其余的再一分为四,方才公允!”
常氏这个算盘打得精,好处全都占尽了。
沈晚君冷声道“公中只给我两抬嫁妆,其余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是原配所出,沈新月是继室,她可以从我的规格中,在公中分一抬嫁妆!至于我大哥,十岁起,便不再用府中的银子,而是入了军营童子军,每个月都有补贴。沈星宇如今八岁,便从公中挪出两年的月银和进学的束脩,算是全了我们做兄弟姐妹的情谊。”
这一番话,滴水不漏。
常氏脸色铁青。
这点银子,根本入不了眼!
实在不甘心分出一般给这俩兄妹!
沈族长自认很公允,便按照常氏和沈晚君所说的分配。
接下来,看着一笔一笔分割出去,常氏呕的要死,心痛如割!
明眼人能够看出来,这笔家产的分配,威远侯向着沈星宇。
他还小,又是自小是威远侯亲自教养,清分不一般。
沈遇有能力,有手段,并不缺银子。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