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眼睛。

不是那些坏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看见脏兮兮地窝在角落里的韩小暖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

这个中年女人说了什么，韩小暖听不懂，她贴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来。

被发现了，她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那个中年女人冲着韩小暖和善地笑了笑，用手比了一个洗脸的动作。韩小暖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身上满是脏污的衣裙。

韩小暖慢慢往一旁挪着身子，缓缓摇摇头，眼神依然很戒备地盯着这个女人。

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巧克力色的皮肤，棕黑色的头发卷曲，鼻子宽，口鼻部往前突，不是很漂亮，但那双眼睛很是精明。

那个中年女人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韩小暖冲她摇了摇头，她打算赶紧离开。

那女人又靠近了一些，做出吃饭的动作。

韩小暖不敢相信任何人，见她靠近，吓得忙伸出手直摇手，“不要过来……”

“不要……害……怕……”

应该是听到她说的是中文，那个中年女人也说着生硬的中文。

韩小暖也不惊讶，很多r国的人都会说中文。

她点点头。

那个中年女人笑了笑，“……不用怕……我不是……坏人……”

她伸手指了指韩小暖身上的衣服，“脏了……洗一洗……”

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在夜风的吹拂下，像是浸了寒霜一样，冰冷刺骨。

韩小暖看着面前和善的女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在中年女人的热心下，韩小暖匆忙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走了出来。

衣服应该是那个中年女人的，韩小暖穿着很是宽大，黑色的毛衣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领口大了些，韩小暖到穿成了一字肩的感觉，露出肩膀处白皙的肌肤。

衣服不合身，韩小暖不好意思再麻烦这个陌生的好心人，她伸手抓着领口处，往下拽了拽，把领口合拢起来。

桌子上摆了椅背热气腾腾的牛奶，还有一大份面条。

“吃……”土著女人见她走过来，指了指桌子上的饭，“……热的……”

“谢谢你！”洗完澡，韩小暖人变得清爽，也稍稍收起了自己的戒备。

这个世界上，毕竟不会全是坏人。

腹中饥饿难耐，韩小暖也就不客气地吃完了面条，那个中年女人见她杯子里面的牛奶喝完了，又给她倒了一杯。

韩小暖捧着热乎乎的牛奶，感激地道谢。

她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只能再三地道谢。

那个中年女人很是大方，不在意地挥挥手，瞅着韩小暖的脸一阵看，嘴角的笑似乎很有深意。

“你很漂亮……”

韩小暖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谢谢你，谢谢你的招待，我要走了。”

“走？”

那个中年女人重复着韩小暖的话。

韩小暖以为她没听懂，可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那么多的麻烦，就简简单单地解释道，“我留下来会给你惹麻烦的，您的好心，我暂时无法报答，我的丈夫来接我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答谢你……”

“不要走……”那个女人摇摇头，“……走不掉的……”

走不掉？

这个女人的中文似乎很不好，韩小暖听着有些费劲，她把牛奶杯子放在桌子上，冲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往门口处走去。

头越来越沉，脚底发软，韩小暖心底一沉，身子不受控制，慢慢往后倒去。

身下是廉价的地毯，自然摔不坏人，韩小暖眼前一阵阵虚幻，那个陌生女人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地都快听不见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