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你们做的非常正确,这么大的事,确实需要综合、全面考虑,”陈海洋首先表扬了张起航两句,然后才问道:“不过具体到你们自己,你们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张起航似乎有些犹豫:“这个……”
听到张起航语气中的犹疑之意,陈海洋笑了:“小张,有什么话你还不能直接跟我说?”
“那……我就说了?”
“说!”陈海洋干脆的道:“就是要把你们怎么想的、怎么考虑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次的事情本身就是以你们华腾集团为主。”
说是这么说,但陈海洋的心里心中已经有了明悟:大概华腾集团对于西发厂的提议并不是太感兴趣。
“那……既然领导您让我说,我就直说了,”张起航道:“虽然我没去西发厂亲自看过,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我觉得西发厂可能并没有大多数人想象当中的那么好,整个企业的‘大国企病’似乎还挺严重的……”
“嗯。”
陈海洋应了一声,示意张起航继续说。
“在与西发厂的同志们的接触当中,我们承认,他们的生产和制造经验确实相当丰富,但是负担也非常重,在整个西发厂,直接从事航空发动机制造的工人有差不多2500人,但包含下属的三产单位在内,整个西发厂需要拿工资的人超过一万人!”说到这,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西发厂下属三产单位的整体效益怎么样,但据我与成发厂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些三产企业的效率大概率应该不是很理想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西发厂的负担太重了,就如同一个浮肿的大胖子,跑不动、跳不起来,能够维持现在的局面、能够让这么多工人不饿肚子,恐怕还是纯粹靠着他们在军工体系内独特的地位。”
“嗯……所以呢?”
陈海洋点点头,心情有些沉重。
身为鲁省国资办的负责人,他当然知道那些央企的“大国企病”是个什么样子,鲁省境内不就有一家大型央企么,华夏重汽,因为负担太重,国家的国资办现在正在和鲁省方面协商,准备将华夏重汽下放给鲁省,而陈海洋本人也是这场谈判的参与者之一,自然对华夏重汽的情况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而华夏重汽还只是华夏几家重型卡车的生产单位之一,其影响力自然不能与西发厂相提并论,那么问题来了:华夏重汽都是如此了,那西发厂的情况又该如何?
多了不好说,但“只会更坏,不会更好”这八个字是绝对没跑了。
“所以,虽然西发厂在航空发动机的生产方面可能确实是有些经验,有些独到之处,但在我看来,这些问题并不足以遮掩他们本身存在的问题,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是极其不赞成与西发厂进行合作的,但如果领导们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希望用这个合作换来一些其他方面的好处或者支持,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也坚决支持领导的决定!”
说完,张起航略略一顿,随即嬉笑着道:“不过也希望领导们在这之后,能够给我们华腾集团一些补偿,毕竟我们华腾集团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不是?”
刚刚准备表扬张起航的话都到了嘴边,可听到他这最后一句话,却让陈海洋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表扬的话说出来了,他哭笑不得的笑骂了一句:“你这小子……”
话是这么说,陈海洋也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华腾工业集团本身其实是不愿意碰西发厂这个烂摊子的,但他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如果省里需要他们集团这么做,他们也会配合省里的动作。
这就让陈海洋很舒服了,这叫什么?
这就叫有觉悟!
所以骂归骂,但试问哪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下属呢?
至于张起航最后的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