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欣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脸上跟十几分钟之前,判若两人。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失败者的腐朽气味,仔细闻的话,甚至能够闻到一种烂的味道。
君修城站在那里,把冷欣这副样子刻在心里,也同时在心里对已经逝去的母亲说道“您看到了吗?这些伤害过您的人,我会一一向他们要回代价的,您在那边,心里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欣赏了几分钟之后,君修城觉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因为不得不对过去的事情做一个了结,他根本就不愿意多看这个女人一眼。
君修城最后看了冷欣一眼,抬起脚,毫无怜悯的往外走去。
白先生听到他的动静,回头对着冷欣“哼”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负责把冷欣羁押过来的人,在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又回到传讯室准备把冷欣带走,刚一进门,他就被眼前的情况给吓了一跳。
倒不是说传讯室里被弄得一团糟,相反,传讯室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现在的样子也跟带人进来之前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冷欣了。
先前被羁押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欣,仍然还是有几分生气的,甚至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生命力,然而现在,这个人就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一样,了无生气,让人看了就觉得喘不过气的压抑。
君修城出来之后,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变化,但只要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现在紧绷得有些不正常。
白先生看了君修城的背影一眼,什么都没说,他还得跟负责人客套几句,然后两个人才离开了羁押所。
往回开车的时候,君修城坐在后排,沉默得宛如一座雕像一样,白先生怀疑要是现在去他鼻子底下谈他的呼吸,可能都是不存在的。
从后视镜里频繁的观察着君修城,若是换做平常,君修城老早就应该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可是今天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白先生想着是不是应该跟钟锐和孟凡他们通个气,但是他在开车,一路上都找不到什么机会传递消息,他看了君修城好多次,每次想开口最后都被自己憋了回来。
其实白先生大概能够猜到一点儿君修城的想法,这也确实不难理解。
换了谁,面对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落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下场,谁还能保持冷静,内心毫无波澜呢?事实上,君修城就是现在把他从驾驶位上踢下来,自己开着车飙出赛车的速度来,白先生也不会觉得奇怪或者是担心。
恰恰是因为君修城现在太平静了,这样的平静底下往往是深不可测的,这才最让人担心和害怕。
白先生开车也开得不安,等到终于要回到市区的时候,他才第一次回头,对君修城问道“君先生,我是送您去君悦,还是回私宅?”
君修城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听到问题之后强行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才开口回答道“回私宅。”
白先生心里稍微稳当了一点儿,回私宅,起码说明君修城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需要休息,比他立刻回君悦去要理智多了。
等到把人送回了私宅以后,他没有立刻开车离开,而是坐在驾驶位上联系了钟锐。
“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钟锐接通电话之后问道,他知道两人今天的行程。
“不太顺利。”白先生说道“我是说,见冷欣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君先生他……”
“他怎么了?”钟锐急忙问道。
“他……他,我也说不上来,但是他的状态,我感觉不太对劲儿。”
听到白先生的话,钟锐沉默了好半天,然后才回复道“好,我知道什么情况了,你先休息吧。”
挂掉电话之后,钟锐跟孟凡商量了几句,他们跟在君修城身边的时间最长,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