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初夏看来,这件事情的关键是冷欣。
她已经试过一次了,不会再傻乎乎的对芯醇下手,就算告诉爷爷这只是一个圈套,说不定他也不愿意醒来,他可以清醒着做梦,根本不在乎芯醇是真心或是假意。
“芯醇是受控于冷欣的,冷欣把她家人的性命全都捏在手里,所以她只能听话的乖乖待在爷爷身边,就算跟爷爷坦白也没用。”
君初夏把自己脑子里分析过千百遍的事情,一条一条的在君修城面前展开来叙述。
“要让芯醇走,就必须要把冷欣弄垮,而芯醇一定会在爷爷耳边吹风,让他不要针对冷欣,那么……还会对冷欣下手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
“哥哥,我相信你。”君初夏无比诚恳的看向君修城,“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不管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一定无条件的配合。”
“所以哥哥,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君初夏很清楚君修城的成长经历,要他全然的信任一个人,并不容易,再加上她曾经那样对沈妤,这份信任就显得更加艰难。
“初夏,你告诉我,这关你什么事呢?你大可以像以前一样,不理这些事情,继续做君家的大小姐,你非要搅进来,是什么?”
“我就直言了,不管什么芯醇,爷爷身边的人是谁,你只要不去招惹她,别的对你又有什么影响呢?”
君初夏沉默,的确,她最初跟芯醇吵架只是因为看不下去,一个佣人而已,不守本分勾引家里的男主人也就算了,勾引她爸,勾引她哥,她都能理解,怎么偏偏是爷爷呢?这对于君初夏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所以她对芯醇百般刁难。
然而更夸张的事情还在后面。
爷爷竟然向着芯醇!这对于君初夏来说,是个颠覆而致命的打击,所以她才会在被弄到国外以后,仍然心系着国内的事情,甚至艰难的委托人去调查。
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无语。
这么狗血的故事,竟然就是打败了爷爷对她的宠爱的真正原因,可接下来那些藏在背后的蝇营狗苟,才是真的让她做出改变的原因。
君修城当初也是这样,被人捏住了命脉,活得像是一个傀儡一般。
而她君初夏,何其幸运,从小就被保护得那么好,被捧在手心,真的像是公主一样长大的,她不知道、也无法想象那样的痛苦,只是觉得总是这样操纵别人的冷欣太可恶了,可恶到连芯醇看上去也没她让人作呕。
可是这些心路历程,君初夏没办法对君修城开口,哪一个男人能接受得了别人的怜悯呢?何况,她有什么资格怜悯呀?她甚至没有办法为他报仇,只能许诺说愿意帮忙。
帮忙,而已。
“这个……这个很重要吗?我不是一向都是,看谁不顺眼,就不要人家好过的吗?”君初夏有些别扭的说道,用了以前她胡搅蛮缠时最拿手的理由。
君修城审视着她,他知道君初夏这一句不是真话,可是……非要逼她说出真话吗?
每一个改变背后,都不是偶然,那一定是裹挟着疼痛的伤口,不管君初夏用怎样的方式治愈了自己,或者正在治愈中,他的沉默都会比追究显得更加宽容。
“这不是小孩子要操心的事情,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君修城没有直接回答君初夏的问题,他转而聊起了最初的约定,“回国后,不许惹爷爷生气。”
“我——”君初夏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像是不服气一般,可是她的确没信心说服君修城,“我知道了,你放心好啦,答应过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君修城的反应让君初夏挺失望的,可是她也不心急,等她回国了,一切还有机会,不是吗?
只要她能够哄得爷爷开心,就可以暂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