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默了,“你来的时候,就不稍稍避讳一下?”
她现在好歹也是楚阳的身份,他这样和她单独相处那么久,就不怕有流言传出来?
他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勾住了她的手指。
就像是一条细小的蛇,缠绕住了她,声音淡淡,
“怕什么?”
他轻飘飘的字落下,没有什么情绪。
但莫名的,就像是有无形的压力般,压在了人的心头,让人不禁为之一颤,条件性地想臣服。
是啊……
怕什么?
谁敢冒着生不如死的危险,去议论这位铁血薄凉的帝王?
在绝对的强权面前,任何的流言蜚语,都显得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男人长眸深暗,半敛着,俊美白皙的容颜在暗处就像是染上一层阴霾,寒凉又无情。
掌控着无尽的权利的年轻帝王,一边勾着她的手指,眉眼间似乎又有些漫不经心。
云姒默了默,要挣脱时,却像是被锁住了一般,收不回来。
“……”她看向他,抿唇。
“阙琰,你可真黏人。”
男人一顿,倏然抬眸。
“难道不是?”她挑了挑眉,弯下身子,青丝落在了他的胸口,
“赖赖黏黏的,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她似乎是在笑,清媚的桃花眼里渐渐浮现出来了细碎的笑意。
“”男人平静看她,眸色幽深。
云姒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好啦,该起来了,好么?”
她含着笑,声音如棉絮一般轻柔。
语尾微微拉长,上扬着,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别人都怕他,但是她不怕。
还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眉梢温柔。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沉沉。
殿内的光线昏暗,但是他依然能看得清她清亮明媚的桃花眼,亮得就像是一团火,几乎烫到了人的心底。
也许她从未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有多漂亮。
望过来时,那眼底的光,灼灼然,欢喜的情绪从未掩饰。
无论是刚开始的陌生,还是后来的小心翼翼,再到白虎时的依赖,她的眼神中,一直都藏着对他的欢喜。
热烈而滚烫,就像是熊熊大火,能将一切防线都攻破,燃烧尽一切。
所以,他知道她喜欢他。
一直都知道。
从第一眼见到时,他就知道。
阙琰凤眸晦暗,眸底深得就像是要将人吸走的漩涡一样。
他抬手,覆盖在了她的后脖颈处。
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嗓音微哑,
“楚阳的事情,也该真相大白了”
他淡声着,像是在说一件平平无奇的事。
依旧躺着,眉宇间是帝王的沉稳和难以捉摸的压迫。
云姒眨眨眼,看着他倚身坐了起来,疑惑,“真相大白?”
“楚阳她已经死了,你是想把她的尸骨接回来?”
帝王淡淡看她,“楚阳贵为公主,怎可尸骨流落在外?”
“为母守丧,自是她的功。”
如此一来,自该是办葬礼的。
云姒“”
明明就是她的功。
她才是实打实守了三年的丧。
她没说话,低头哦了一声。
手指纠在一起,似乎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