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水映月(一)(1 / 2)

江湖动荡怎么说也没有动荡到这里来,点心江湖日日门可罗雀,终归是无聊。

言小幼实在闲不住,就用树枝撑了个箩筐,在里面放了一把谷子,长长的线将木棍帮了,准备捉麻雀玩。

红拂便笑她“如此可算看出你有点大户人家小姐的模样了!”

“嗯?”

红拂便道“又不是冰天雪地,没出觅食,烈日炎炎的,怎的会有鸟雀来冒你这险?”

言小幼不以为意“说不得有鸟雀同我这般闲呢?”

红拂白她一眼“人家闲了,就要拿着命来凑你的趣儿?好生没有道理!”

云空沙合了书本,将言小幼上次玩过的骰子又拿了出来“老规矩,玩不玩?”

言小幼十分得意“还是我家伙计捧场!”

红拂夺了骰子“我先来,让你们家老板娘讲个故事,兼职要把人下个半死,最好哪一把都不要轮到她。”

转了一轮下来,云空沙点数最高,六六五。

云空沙思索了一下,讲了一个。

说一个叫做申屠澄的书生,走马上任路上被风雪迷了路途,深山老林里遇了一户人家,借宿一晚求娶了人家的女儿。等到同人家生儿育女以后,故地重游,方才知晓那女子本事山中猛虎所化,女子同他诀别之后便回归山林。

只道是诀别之日猛虎长啸,响震山林,草木丰满,白露微霜,倒是引人唏嘘不已。

唏嘘了一阵子,红拂便笑“我道是何种花好月圆的际遇,原是于山中去了个母老虎回家。你说咱们这里,可不也是深山老林里的屋子,说说吧,你俩谁是精怪变的?”

言小幼笑骂她“去你的吧!好好一个人偏生长了张嘴。”接着看向云空沙“读得倒是快,已经到了《太平广记》了么?”

云空沙听了夸赞,颇有些害羞,耳根竟有些红了。

“得了!得了!”红拂打破她们二人之间那有些微妙的气氛“这一本那一本的,好听就成了,欺负我书读得不多还是你想培养个状元郎出来?”

“状元郎么?”言小幼看看云空沙“也未尝不可。”

云空沙摸摸脸上的烧伤,笑道“老板娘别那我打趣了,仪容过不了关,怎么入的了仕途。”他倒是并不觉得多难受,本就是他自己烧的,他做过的事从来没有后悔过。

“说不得红拂家那见鬼的神医哪一天逃难来到了我们这里,你这张脸可不是有救了么!”言小幼说着,随手接过骰子“接着来,下一轮。”

等她丢完,红拂接过去,嘴里嘟哝着“你就不盼人家一点好处。”

结果还是逃不过最大的点落到言小幼手里。

言小幼捏着骰子,沉思一会“你们可知,有这么一个说法。说是殡葬用的纸扎人,是大有讲究的,尤其是那童男童女,一定要是红男绿女,且玩玩画不得眼睛的。”

红拂嫌弃一般皱皱眉“你能不能不要开口便是这般诡异的东西,讲个书生落魄、狐狸报恩的故事多有趣儿?”

“有什么有趣的?”言小幼道“不过是一群落魄书生自己编的风流故事,你见哪一个做了大官的去写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言小幼接着说“到时候换你来讲,这次到我,我讲,你听着。”

红拂无奈“你讲你讲,谁让我寄人篱下身不由己呢。”

“祖宗,您什么时候有过寄人篱下的自觉我该去谢菩萨了!”言小幼笑道,接着讲“这里面可是大有讲究,因为这纸扎人,原是给已故的亡魂引路来的,只有针扎的眼睛,才能开了阴眼,看到黄泉道。若是用笔点了,纸人便有了灵,有了灵便看不见阴间的路了。”

“若是用血点了眼睛,那更是另一种说法了。”言小幼道“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纸扎匠,叫做水映月的。这个纸扎匠手艺好的出挑,但却没太有人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