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大变,厉喝一声“当心”,立刻将张强推向一边。
蛊虫失去目标,扭动长条形的身体转向我,我急忙点燃蜡烛,快速将火焰凑过去,蠕动的蛆虫害怕火光,又纷纷钻进尸体的腹腔,焦急不安份地胡乱蠕动着,缠在尸体内脏上爬来爬去。
张强爬起来揉揉屁股,他脸都吓清了,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脸色异常难看,“这叫噬生蛊,一种感染性很强的蛊虫,中蛊之人首先会感觉内脏奇痒难受,抓心挠肺,可不管他怎么挠都止不了痒,这是虫卵附着在内脏上导致的。虫卵经过内脏的温度孵化,成型后便会啃噬寄主的内脏,以活人内脏为食,大量繁衍,不信你可以看看他的内脏,是不是被蛀空了?”
张强转过手电一看,果然尸体干咧的皮层下,尸体的每一块器官都是空的,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孔呈现在五脏六腑上,尤其是心脏部分,简直被蛀成了蜂窝煤形状。
张强胳膊一抖,手电掉落在地,他蹲身去捡手电,同时嘴里战战兢兢地说,“这……谁给他下的蛊?”
“肯定是仇人。”我断言言,“制作噬生蛊的成本很高,每一颗虫卵都需要精挑细选,这些虫卵取自果蝇幼卵,经过蛊咒催化,吸收了人骨怨气,在埋入荒地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用足量的乌鸦血浇灌,让过阴幼卵吸收足够的阴气,才能培养出第一代虫卵,再找个活人当寄主,让第一代虫卵孵化,取出来放在瓦翁中炼制,同样的周期后得到第二代虫卵,就是你如今看到的样子。”
张强惊呼道,“这么麻烦?”
我凝神叹气,炼制噬生蛊的成功率极低,而且需要用活人做引,所以被列入禁术,我爷爷传给我的《灵蛊囊经》上专门记载,却没有注明催动的蛊咒,应该是怕我会学了害人,想不到刚走进苗疆就能碰到这种邪蛊。
张强惨着脸问,“那要是中了噬生蛊,有没有办法可解?”
我说有,但是解蛊特别麻烦,而且必须现场救治,一刻钟都不能耽误,蛊虫以活人内脏为食,一旦孵化首先就会伤及内脏,所以中蛊之人存活率极低,就算解了蛊也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可以说霸道至极,是苗疆不传之秘!
张强拧起了眉头,“这么说给他下蛊的只能是苗疆蛊师了,你能分清楚是哪一峒的人苗族法师吗?”
我苦笑着说不能,苗疆三十六峒只是一个概念,不是说真的是三十六个分支,现存蛊法传承十分混乱,很多都融合在一起,并不能从下蛊的法师判断出对方的来历。
张强紧张地环顾四周,说我们还是快点上车吧,没准放蛊的人就在附近,我可不想浑身长虫子……
我说,“还不能走,必须先把虫蛊烧掉,免得经过这里的人会被殃及池鱼,你赶紧去接点汽油过来!”
张强只能照做了,我们替尸体撒上汽油,一把火点燃烧掉,望着在火光中“滋滋”卷缩起来的尸体,张强点上一根烟插在地上,叹口气说,“老弟,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来生投个好人家,下辈子不用再干中间人这行了。”
回程路上我问道,“周雄是不是有很多仇家?炼制噬生蛊不容易,一般蛊师都没有这样的手段,就算有人炼制出来也舍不得用在普通人身上。”
张强叹气说,“这种事说不得准的,中间人有时候为了满足客户需求,不得不干一些违心的事,长此以往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谁知道他究竟惹了谁?”
我们不敢久留此地,张强上车后打开远光灯,又坚持把车开出去了一段,到第二天下午,张强领着我来到了一个小镇,他把车子停靠在小镇路边,锁上车门带我去吃饭。
我问道,“黑市到了?”
张强说,“还没,下午还得走一段,这里的荒道太偏了,去黑市的路不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