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不能这么对我……”
李莲城最恨阉人二字,更何况去无限循环的游街五陆,他绝对受不了!
他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白衣胜雪的圣洁身影……
若被她知晓自己是个阉人,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他不如现在去死,他情愿被千刀万剐无数遍。
李莲城体内没了筋脉丹田和武根,无法用武道玄力去自戕,便想着咬舌自尽。
戴着斗笠的血护法踏步而至,两指迅速掐住了李莲城的下颌,迫使其张开嘴后,将适才从地上捡的神魔契牌的诡异之瞳塞进了李莲城的嘴里,同时倒入了一瓶药水,笑吟吟地道:
“此乃英俊潇洒美男子药水,服用此药,你将全身无力半年,非但如此,还有辟谷丹的药效,就算你不吃饭,还能活得好好的,能延续半年之久。除此之外,亦可提神洗脑,保证你每晚每晚都睡不着,还会比谁都清醒,在清醒中发现自己的肮脏不堪和失败,那才是最难忘的,李宫主,我说的可对?”
李莲城的咽喉被神魔契牌瞳堵住,完全说不了话,也合拢不了嘴。
但他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清醒,这种极度的清醒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对于一个失败的阉人来说,清醒,无异于是杀人诛心。
楚月淡漠地望着绝望中的李莲城,心底却无胜利的痛感。
哪怕牺牲最少的胜利,也是建立在有人牺牲的情况上。
即便把李莲城五马分尸,凌迟千千万万遍,也换不来她的晏师姐。
楚月垂下纤长染血的睫翼,浅紫色的眸雾蒙蒙的蔓延开了一圈隐忍沉痛的绯色,连带着眼梢边沿都是绯红的颜彩。
她的指腹抚过右手腕部的九龙魂链,昔日种种历历在目,泪珠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落。
仔细想想才会发现,原来早在神玄学院,晏红鸢看她的眼神就有过一次次的欲言又止。
难怪她在晏红鸢面前不由衍生出惺惺相惜之情,那都是来自于梦与梦的羁绊。
姐姐。
若不回头,如何才能与你相逢?
……
楚月悲从心起,身旁的男人将她揽入了怀中,武神境的本源真力似海啸般灌入了她的体内,温暖着她。
“稷下学宫,还有一名武神。”夜墨寒道。
楚月轻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点了点头,看向稷下学宫的最后一位武神,正是始终都戴着如墨斗篷的那一位。
白护法道:“你若愿归降,夜剑帝与叶战将或许会留你一命,让你有继续报效凌天的机会。”
“报效……凌天……?”
斗篷之下,传来极度沙哑的声音。
那人朝楚月走去。
沐凤鸣、血护法等人都下意识的护在了楚月的面前。
“让她来——”
楚月淡淡出声,众人这才渐渐退至旁边,却没对这位稷下学宫的斗篷武者放下戒心。
对方停在了楚月面前三步开外的地方,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晏师姐,你为了她叶楚月连命都不要,为了护她,把我们都给算计进去了,你好狠啊,我们在你眼中,永远不及她叶楚月……”说到最后,笑声满是苦涩和自嘲。
这话,让四周武者一头的雾水。
那人抬起了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将手套摘掉后,露出了刀疤错综只有红色筋脉的手。
皮肤很薄一层耷拉在骨头上,没有多少血肉,只有突兀的血筋叫人毛骨悚然,同时又白到病态,颇为吓人。
这只手,摘掉了厚实的斗篷,露出了血筋纵横交错的脸庞,一只眼是神魔瞳绽放诡异的金红之光,一只眼睛是狼瞳,血雾弥漫似野兽,满头灰白如枯草的发丝随意地披散着。
楚月紧眯起了眼睛。
虽然难以分辨清对方的脸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