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公?”
碧水柔怔住,面色如变戏法般,不复适才的张扬,收敛谦逊地说“老伯公,你切勿听信谄媚奴才的话,你乃一代名将,我二宗再是如何,也不会做出伤害老伯公的事来。尤其是清远宗,曾还得到过北洲慕府先祖的照拂,又怎欺世盗名,谋害一代老将!”
碧水柔刻意提出当年照拂之事,拉近和老伯公的关系。
毕竟叶楚月左右不过是个诸侯小国的女子,而清远宗和北洲慕府的江湖地位,却不是诸侯国能够比的。
她的言下之意,企图让老伯公与自己同仇敌忾。
但屋内的刀疤男人,却是忐忑不安的看着老伯公。
老伯公对叶楚月的态度好到让他几乎以为,叶楚月的身世被老人发现了。
这时,不苟言笑的老伯公,缓步行至雅座的门前。
老人的身后,慕府兄弟面无表情,气势外露。
一道而行的白纤纤亦步亦趋的跟上,拉着叶薰儿悄咪咪的观看楚月,却没发现叶薰儿一脸的不耐烦。
“老伯公。”
楚月微笑地看着老人,“这件事由鬼月殿和圣域来处理,老伯公无需插手,我会给老伯公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人慈祥和蔼地看着她,“事关小楚丫头,老朽怎能冷眼旁观?”
楚月对上老人的目光,怔了一下。
老伯公伸出了布满老茧和褶皱的手,温和地在楚月的头上揉了揉,“小小年纪,别总是老气横秋的,自己还是个孩子,无需去顶天立地。女儿家也当挽发戴簪才好。老朽发妻青灯古佛常伴,留有一套慕府先祖所戴的发饰,晚些时日,便给小楚丫头取来。”
不论是城主府初见也好,还是今日鬼月殿的再遇,女孩总是未施粉黛却堪称绝色,亦不如寻常闺秀满头珠玉,总是散着柔如青绸般的发,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羁,倒如他鲜衣怒马少年时的桀骜。
思及此。
老伯公笑容慈祥,再将身上的大氅取了下来,披在了女孩清瘦纤细的身躯上。
近距离观望后,老伯公的心脏更加隐隐作痛。
那满身的伤,每一处都触目惊心,但她风轻云淡,恣意慵懒。
若非曾被千锤百炼,九死一生,又如何能做到此刻的面不改色?
老伯公为楚月拢了拢大氅。
“太贵重了,晚辈不能收。”
楚月轻声道。
“小楚丫头值得世间所有的贵重。”老伯公笑着说。
一老一少,旁若无人的对话。
彻底被忽视的碧水柔,蹙紧了眉。
叶薰儿听得此话,却是满眼憎恨。
先祖留下的那一套发饰,她一向很喜欢,觊觎了很久,连碰都碰不到。
外公却要把如此珍贵之物,送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叶薰儿眼眶通红一片,旁侧的白纤纤却是冷哼了声,“叶楚月,便宜你了,不过我倒想看看你这样的女子,涂脂抹粉会是什么个样子。”
楚月裹在大氅内,一身懒洋洋的。
白纤纤走过来,将一个药瓶塞给了楚月,“北洲皇室御用医师炼制出来的丹药,先借给你疗伤,我诅咒你的事情,咱们就两清了。”
“嗯,知错能改,孺子可教。”
楚月点了点头。
白纤纤瞪着眼睛,跺了跺脚,顿时就不高兴了,甚至觉得自己是脑子有病才会给这女人送药!
楚月把药瓶收好,一回身,就看见雅座内走出个刀疤男人。
刀疤男人望向老伯公,恭恭敬敬地开口道“老伯公,你虽斩杀过我门弟子,但这些年来,我罪恶门对北洲慕府,并无残害之心,相反还很敬佩老伯公的戎马一生,为国为民。清远宗和罪恶门如今遭受冤屈,献出纹章,实乃先祖庇护,还望老伯公莫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