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淮先金冠束发,剑眉星目,风度翩翩地走在后面。
几人按照主次坐下之后,温嬷嬷一瘸一拐地进来,荆太夫人才反应了过来,怒道“陈氏,温嬷嬷是我的奴婢,你怎么能如此对她,还不过来向嬷嬷道歉。”
陈芷气笑了道“祖母容禀,于私,我是金乡侯府的世子夫人,于公,我是朝廷诰封的县主。温嬷嬷不过是侯府家奴,竟然敢辱骂于我,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
“你,你,真是我的好孙媳。”荆太夫人想来横着走,今天被陈芷气的不轻。
“祖母过奖了。”陈芷转头对金乡侯三人道,“不知父亲母亲夫君意下如何?”
金乡侯想了想,对荆太夫人拱手道“母亲,温嬷嬷的话确实太难听,不如让她向怀哥儿媳妇认错吧!”
见儿子连连使眼色,荆太夫人只得道“温嬷嬷,过去给世子夫人认错。”
温嬷嬷老老实实地跪地扣头认错,陈芷温柔一笑道“既然祖母发话了,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温嬷嬷押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众人被惊呆,温嬷嬷被人架着下去,喊了几声“太夫人”就戛然而止,显然被人堵住了嘴。
“陈氏。”荆太夫人实在忍不了了,她从出生起就没有这般忍气吞声。
“祖母,父亲,母亲,不知几位为何来我的别庄?”陈芷仿佛没有看见荆太夫人的怒气,好奇地问道。
荆太夫人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憋得满脸通红,默默不说话了。
倒是荆夫人张氏开了口道“阿芷,如今你父亲的五军都督府掌印都督被陛下罢了官,我怕你父亲烦忧,想着到小汤山上住一阵子吧!”
“原来如此,说来,侯府在小汤山上的别院离这里不远,待几位长辈安顿好了,儿媳定会日日过去请安的。”陈芷也温柔道。
金乡侯皱着眉头道“儿媳妇,我等毕竟是你的长辈,你竟然要将我们赶出去。”
陈芷瞬间红了眼睛,低头道“父亲误会了。当日我离开府中的时候,祖母说我妨碍侯府子嗣,且与祖母相冲。如今若我与祖母同住,妨碍了祖母怎么办?”
“大师说如今已经无碍了。”荆淮先满满的歉意看着陈芷,“等回京的时候,夫人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如此甚好。”陈芷浅浅一笑,讥诮隐没在面纱之下。
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之后,陈芷的丫鬟雪芙雪蓉已经带人收拾出了几个院落,好在别院够大,才能将拖家带口的金乡侯府安置下来。
“素宛,从今天开始,让别院的人都称呼我世子夫人。”累了一上午的陈芷回到自己院中,顾不得歇一会,就吩咐了事情。
素宛有些心疼陈芷,劝道“县……夫人,您看您累的脸都白了,您先睡一会儿,奴婢会将事情安排妥当的。”
“没事,我不累。对了你去吧雪芙叫过来。”陈芷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些易容丸,扯下了面纱,“拿些水来。”
面纱下一张芙蓉俏脸,明艳非常,只是右脸一道伤疤如丑陋的蜈蚣一般盘踞在如凝脂的肌肤之上,让美的愈美,丑的愈丑。
陈芷将易容丸扔进水中,待易容丸渐渐溶解,陈芷蘸着水扑在脸上,抬起头来,本来欺霜赛雪的肌肤蒙了尘,不复之前的好容色。陈芷又拿出另一个易容丸,如法炮制,并将药水敷在伤疤上,伤疤的颜色深了几分,越发狰狞了起来。
素宛带着雪芙回来的时候,看见陈芷这样子,皱眉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县主。”
“我意已决。”陈芷摆摆手,看向了雪芙,“你打听出侯府为何要到这里了吗?”
“奴婢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说了几句。”雪芙是陈芷的二等丫鬟,素宛和素心都到了嫁人的年纪,正在培养陈芷身边之人,雪芙正是重点培养的苗子,“夫人身边的几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