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远最远,也才离开洮儿镇不到十里,倘若真要离家出走,就肯定要饿死在路上,少女没有这个勇气,也不想吃这没有必要的苦,所以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秦九州返回洮儿镇,又买了几坛洮儿酒带在身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
少女这才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肚子已经咕噜噜地开始叫唤了,只是当她瞥见旁边草堆里的那些鱼干之后,就立刻皱起眉头,满脸厌烦,然后低头闻了闻身上用来当成被子的这件衣裳,立刻满脸嫌弃。
“鱼腥味,臭...”
少女将这件更加肥大的衣裳一脚踹开,起身就走。
重新回到洮儿镇后,少女很清楚哪些人家是她最近才刚光顾过的,也很清楚哪些人家是她的那些朋友最近的目标,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再去,所以没过多久,少女就已经选定了一户人家,仍是翻墙而入,偷了这户人家的腌菜,再翻墙而出,之后没走多远,就再次翻墙而入,这次的收获要比之前更大,院子里竟然挂着两块腌肉,全被少女收入囊中,然后翻墙而出,一边赶路,一边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之后口渴,便再次故技重施,只是离开之前,少女不光是往人家水缸里吐了口唾沫,更抓了把泥土撒入其中,再找了根柴火木棍用力搅了几圈,这才盖上盖子,悄然离去。
因为昨儿个一场撕扯殴打,少女吃了不少苦头,满腔怨恨,今儿个就全都发泄在了这些无辜人家的身上。
做完了这些,少女鹿鸣来到了一处鸡鸣犬吠的破陋巷子,只比黄土巷稍好一些,然后拐进一条胡同,穿越胡同之后,豁然开朗,是个早已破败无人的院子,有一拨满身痞气的男人早就已经等候在此,都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站姿,一个个看过去,岁数都不算很大,从十三四岁到十六七岁,衣着打扮也分明都是黄土巷那般,最大的一个,也是这拨男人的为首之人,看似能有三十左右,是个满脸胡渣的粗汉,头发打柳,满是油腻,瞧见了小跑过来的少女,当即狞笑一声。
“呦呵,这不是昨儿个才跟亲娘打了一架的鹿大千金么,我可听说你是大胜而去,脑袋上那个疤瘌,怎么回事儿?”
闻言如此,一群人立刻哄堂大笑。
少女乖乖站在男人面前,也不恼怒,望向男人的眼神当中带着丝毫不曾加以掩饰的谄媚和讨好。
满脸胡渣的粗汉抬了抬手,笑声戛然而止。
然后站起身来,提了提因为肚皮太鼓,就有些下坠的粗布腰带,吐出嘴里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纤细树枝。
“找见地方了?”
少女连连点头。
粗汉当即目露精光。
“走着!”
一行人绕老绕去,花了不少时间,这才终于来到另外一条陋巷的深处,少女弯着腰,满脸谄媚地伸手指了指那户人家,开口说道:
“已经查清楚了,他家男人今儿个要去北边进城,少说得有六七天才能回来,就只留了他那婆娘自己在家,最近一段时间,您也知道,大家都去堵门了,所以这附近根本没有多少人,放心进去就行。”
粗糙汉子搓了搓满是胡渣的下巴,瞥了少女一眼。
“那婆娘,模样如何?”
少女呵呵一笑,双手比划了一下。
“差不多,就是这样。”
然后双手捧起,神情怯怯,眼巴巴地看着他。
粗糙汉子立刻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了十颗油腻腻的铜钱搁在少女手里,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不凑巧啊,今儿个老爷我身上没带够钱,还差你不少,要不你先跟着老爷我进去,等咱们兄弟快活了,完事儿之后,你再跟我回家取去?”
少女立刻用力摇头,手里死死握着那些铜钱,连连后退。
“不用了老爷,就这些,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