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那些仇怨,自然也就理所当然挂在了姚家身上。而姚自启苦心经营多年,如今却这般作为...依贫僧之见,极有可能便是因其已经寿命无多,尤其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暴毙而亡,便必然已将皇主之位传于他人。来此之前,贫僧亦曾派人多方打探,知姚自启若要传位他人,必以虽不姓姚,却同出姚家的陈子南作为首选。只是如今陈子南尚且年弱,经验浅薄,故而须得姚家为辅。既是如此,皇朝乃属姚家,不出多久,便会被人察觉发现,却一旦如此,皇朝自从现世以来,仇家之数众多,其中亦有圣地世家之流,就必然有人为之心怀铲除之念,便佯装不知,攻杀皇朝以破之。而姚自启这般,便是早已遇见,方才刻意现身,以姚家保下皇朝。却如此以来,姚家便可不再顾及其他,也便是说,施主之仇家,又多一庞然大物。”
但云泽也早已想通这些,默不作声,又喝了一口茶水。
虱子多了不觉得痒是真,但姚家那般庞然大物,却并非虱子可以形容。
却愁也好,怒也罢,终归无计可施,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穆红妆听得云里雾里,至今也没能理清其中脉络,便满脸古怪狐疑,左右看了看云泽与渡难神僧,却不曾见到有人愿意开口详细解惑,便只得撇了撇嘴角,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
总之是云泽原本的诸多仇家之列中,又多了一个姚家。
穆红妆还是明白这个的。
渡难神僧沉默良久,方才继续开口道:
“第二件事,便是施主事前有恩于贫僧,贫僧如今既知皇朝已经遣出圣人,欲要斩草除根,加之如今大乘佛寺方才更名圣地不久,大道偏颇还未降临,贫僧便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须得为此出一份力,护送施主走上一段。至圣人身死之后,贫僧自会返回大乘圣地,以便能够坐镇圣地底蕴与大道偏颇不会平白流失。”
云泽缄默,随后仰面朝天,苦叹一声。
“圣人...”
姚自启寿元无多,却即便如此,也想在临死之前将他拉下水去。
大抵是如穆红妆早先所言,姚自启之所以不再继续等待时机,而是这般豁出行事,恐怕就是因为担心云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就忽然成为人世之间的又一个云温书。如此深仇大恨在前,并且已经挂在了姚家身上,姚自启想要尽快斩草除根,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自始至终,姚自启都不曾想过放过云泽,只是因为时机未到,始终没有能够一击必杀的机会,方才一直以来按兵不动。却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姚自启继续等下去,便唯有如此,方才能够防患于未然。
云泽扯了扯嘴角,有些烦闷。
被人当做虎父无犬子,被人当做未来之大敌,云泽有苦自知。
处处凶险,处处杀机,即便是在洞明圣地辖下地界之中,也依然不得安宁。
所幸渡难神僧并非寡情忘恩之辈。
便在终于彻底接受了这件事后,当即抬手抱拳。
“多劳前辈挂心,晚辈感激不尽。”
渡难神僧轻轻摇头。
“此事无妨。只是洞明弟子远行八千里,还得施主自己走才行,途中所遇,山贼恶匪也好,猛兽异兽也罢,也需施主自行解决,贫僧只为阻截圣人而来。”
云泽理所当然点了点头。
“理应如此。”
穆红妆忽然变得颓丧下来,趴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说了许久,说了许多,除了云泽如今仇家又多之外,穆红妆真正听得明白的,也就只有渡难神僧将会同行一事。
本以为既有大圣同行,接下来的一段路,就必然畅通无阻,却不想,竟然会是这么个同行,就让穆红妆满腔兴奋立刻被彻底浇灭。出家人不打诳语,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穆红妆也就自然无法再报任何期望。
云泽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