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流民需要经过防疫观察才能进入江西。
所以在插岭关外就滞留了一些人,这些人形成了几个流动的小聚落。
骆秉章在湖南主政的时候对此置之不理。
流民流出去,对于湖南来说是一件好事情,至少骆秉章自己是没办法安置好这些的流民。
以往这些人往往会落草为寇,最后被被官军镇压掉。
现在能够流到江西去,骆秉章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插岭关外的那几个小聚落,醴陵的官府也不愿意管理。
位于萍乡的淮海军政府,担心那几个聚落无人管理出现乱子。就派出了一个连队的守备军在此驻扎。
虽然严格来说是淮海军越境了,但是这得到了醴陵官府的默认。
驻守株洲的是曾国荃新建的“吉”字营。这个营装备的都是湘军新购的线膛枪。
这一个多月曾国荃都是紧守大哥曾国藩的命令,在株洲好好练兵。
曾国荃练兵方式极为粗暴,他觉得要练好兵就要靠手中的鞭子。
现在对他们狠一些,等上了战场,这些人才能够对敌人狠一些。
但是在株洲练了两个月的兵,曾国荃觉得这些士兵缺了点什么。
嗯,缺了些血性。
没杀过人,没见过血自然是缺乏血性。
苏诜是曾国荃的副将。
此人个子高挑,面颊瘦削,目光狠厉,机智多谋,是曾国荃的智囊。
动脑子的事情,一直都是苏诜负责。
二月里,天气已经变暖,曾国荃还是想带着手下出去活动活动,于是找到了苏诜。
“苏副将,我准备带着弟兄们出去见见血。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贼?”曾国荃还没有胆子直接拿老百姓开刀。
如果要是有山贼就再好不过了,既可以剿匪跟兄长邀功,又可以练兵。
不过苏诜并没有听说附近还有山贼,流民没饭吃完全可以去江西混口饭。
能填饱肚子,谁愿意去做山贼呢?
见到苏诜也不知道,曾国荃脸上明显的不悦。
随即苏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将军,有一个地方似乎可以有。”于是他跟曾国荃讲了在插岭关外的流民聚落。
“那里是株洲的管辖地吗?”曾国荃不敢大意,又再确认了一下。
“是的,插岭关就是湖南和江西的分界。现在插岭关掌握在对面的淮海军手中,但是插岭关西侧确实是湖南的地盘。”
“将军,可以这样,我去找那个县令出个手书,就说醴陵境内有流民聚集,请求我军前去驱散。”
“这样我军就可以正常出动了,即使是总督大人也不会怪罪。”苏诜的脸上充满了邪性的笑容。
“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到时候就说流民闹事,我军剿之。”
说着就开始操纵起这件事情。“吉”字营一共有左中右三营一千五百人马。
曾国荃不肯能全部带上。那样子动静太大了,况且只是几个流民聚落也不够一千五百大军分的。
因此,曾国荃只带了五百人就向东南出发。
另外一边,苏诜也办好了手续,追上曾国荃的队伍。
插岭关西侧五里外的官道旁散步着三个小聚落,这些人没有建正经的房子。
地上挖一个半人深的坑,用土垒一个半人高的土墙,然后在上面搭上树枝,盖上茅草,糊上泥巴。
一个可以供一家人居住的窝棚就建好了。
这些窝棚大都是之前的流民建的,前一波流民被收录走了以后,空出的窝棚很快就会被新的流民住进去。
因为之前过年,淮海军暂停了一段时间的流民收录工作。
所以现在三个聚落各有将近三四百人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