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事,一世了。
若是下辈子的人生依旧如此清苦曲折,那去下辈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又若是这辈子过完没了下辈子,那这一辈子的仇,就更应该结算清楚了。
“可是,我始终把这世界想得太天真了,尉迟千泉怕我死了以后找他报复,于是便请了他们的国师,想要设法将我的魂魄封印在那口孩子葬身的深井里。但,这国师大人念我身世凄惨,于是便暗中帮了我,指给我这条得以报仇的明路。”
终于说到关键点上来了,不知就是想知道这个让庆阳公主主动献祭了灵魂成为血煞的人,到底是谁。
可听她这么一说,不知就有些狐疑了。这个国师,当真是在帮庆阳公主吗?
一方面,他本就是尉迟千泉请来封印她魂魄的刽子手。可他却对庆阳公主说出了“同情”二字,且指给了庆阳这条献祭自己灵魂的所谓明路。
这真的是一条明路,还是一个不用花费任何力气就能解决一桩麻烦的鬼主意呢?
“庆阳公主,这国师,你可曾见过他长什么样?”
听见不知的问话,庆阳公主的脸上,竟出现了一副茫然的表情。
“不,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我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黑色面具这些国师为什么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啊,本以为只有大虞这国师是那幅打扮,结果连歇逻国的国师都是这种样子。
“那送你来大虞的人呢?是那个国师吗?”
“我不太清楚是不是那个国师,因为我在答应了这件事情以后,就被那国师藏进了他的一个随身的荷包里。一路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身在一群黑鱼当中了。之后,那些鱼想来吃我,我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那么凶狠的心性。这些想吃我的鱼,到最后全部都被我给吃掉了”
不敢露脸吗?
这下子,事情就有意思了。
因为这就意味着,在先前不知和八尾他们推测,这件事情可能是叔慈那帮人干的前提下,又多了一个未知的嫌疑犯。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叔慈那帮人故意玩的鬼把戏。毕竟庆阳公主并没有见过那个国师的真面目,所以,一切都还不能盖棺定论。
而此时,从先前原本是在打算结印封印了庆阳公主,身在半空之中的国师,现下在听完了不知和庆阳公主之间的对话以后,当即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悄无声息的落脚在了庆阳公主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们之间的交流。
现场的局势,一时间仿佛已经被控制住了。
可就在此时,藤甲阵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十分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当中,不知就听见了那个她一点儿也不想听见的百里连业的声音。
“来人!给朕将此处通通包围起来,今日,朕就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妖孽。敢在朕的大寿当天,闹出这种不祥之兆来。”
虽然距离隔得老远,但是听力极好的不知,还是将他这番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不知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真的是好会找机会寻死啊!!
明明都知道自己不能来这里,还偏偏要来,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但还未等不知暗自腹诽完毕,她就发现眼前的庆阳公主,忽然间就有了变化。
而见势不对的国师,立马从庆阳公主的身后瞬间一个闪身,下一秒就出现在挨了不知的身侧,然后将她带离了正在起变化的庆阳公主身边起码二十米开外的距离。
不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已经松开了自己,与她站在了一处的国师,随即不解的问到。
“国师这人是庆阳公”
“她入煞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设定了起煞的契机,也就是她想要报复的人的生辰八字。确切的说,是把她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