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模样,不知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是过分了。可,对于一个不知道自己过去如何,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来说,能找到一点有可能弄清楚前因后果的线索,任谁也是不想错过的。
她看了看解莲尘已经有些渗血的伤口,心下不禁生出了些许歉疚。但,一向不善言辞的不知,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讲出抱歉两个字。
沉默了个呼吸过后,不知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拿过了床头矮柜上用来包扎伤口的干净棉布,随即就想上手去松开解莲尘身上染上了血渍的纱布。
“你干嘛!!”
见着解莲尘防备如此,不知也并未意外,只是不发一语的接着手上的动作。看出她没有恶意的解莲尘,终于没有再反抗,而是整个人身体紧绷的抬眼望着上方的浅蓝色帐幔。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静谧过头的嫌疑。
整个房间里,就只听得到不知的手与棉布摩擦的声音,以及她时不时传进解莲尘耳朵里的呼吸声。
“你如何出了这么多汗?可是除却伤口疼痛以外,还有哪儿不舒服?”
“啊?没,没有啊。我,我大约就是有些热罢了,这个天,太闷热了。嗯,嗯,就是这样。”
不知狐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头继续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左挨右挨,总算是等到了不知将那久违的被褥,又盖回了自己身上。
活了这么久,解莲尘从来没有一刻是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需要被褥这个东西。
“换好了,你休息一下吧。外面天色不早了,我去叫陇章先生来替我。你你好生歇息,我走了。”
说着,不知便收拾妥当了换下的带血棉布,然后提着自己的长剑,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拾秋先生的院落。
待到确定不知走远以后,解莲尘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呵呵呵,撩人不成反被撩啊老人家。”
八尾的声音,人未到声先至的从屋内的房梁上传了下来。紧接着一团轻烟闪现,八尾那流畅的身形,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并十分熟练的跃上了刚刚不知坐过的那张矮凳上,那双紫光潋滟的眼眸,此刻盛满了笑意的正盯着解莲尘看。
“笑甚!要不是为了给你捉住那两只金蟾,我又怎会同他们牵扯上关系嗨,算了,你不懂”
“啧啧啧,又是这句话,你就不能换句新鲜点的词儿么?不过,我确实是不懂你现下这是什么操作呢。方便细说一下么,春心荡漾,情窦初开的老人家?”
听见八尾这句情窦初开,解莲尘那张白皙的俊脸上,顿时飞上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你说你一个狐仙,不好好计划你复兴金狐一族的大计,总跑人间来晃悠作甚!”
“我来干什么,肯定是为你而来啊。”
“好好说话!”
“嗨呀,真是无趣。近来大虞不是旱涝不断么,我夜观星象,算出是一走蛟即将化形,奈何入海的那条道,被人给阻了,于是就被困在了大虞境内,所以它才会不断兴起风雨,试图借由暴涨的洪水入海化龙。所以,我”
“我已经同它交过手了”
“嗯,我看出来了。啧啧啧,许久没有遇到能让你伤到的东西了呀。”
“呵呵,它还不是同当年的你一样,误会我是人界的皇帝派去除它的。这厮,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咬了我一口。好歹咬的人是我,要是旁人,早就死透透了,它那即将化龙的修为,也就全毁了。”
“我当年咬你的事儿,你竟还记着仇呢?”
“那是,想我当年还是那么一个如花似玉,额不对,那么一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翩佳公子。你怎的下得去口咬我,真是不知好歹。”
“是了,是了!嗨,为了这事儿,你还指望我跟你道几回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