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皱眉,低声道,“我意已决。”
这话一出,刘氏彻底心死,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她冷冷的低笑两声,抬眸看向杨伯齐,沙哑着嗓子问道,“老爷,您此话可当真?”
即便至此,刘氏仍然不愿意相信杨伯齐真的会休了她。
二人结为夫妇十几年来,吵闹不断,但杨伯齐从未说过会休妻这样的话。
杨伯齐紧皱眉头,转身不再看刘氏,只吩咐下人道,“来人,拿纸笔。”
“杨伯齐,你敢。”刘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踉跄起身,一把狠狠揪了杨伯齐的衣襟,双目含泪,声音沙哑无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很快,便有下人拿来了纸笔,刘氏见状,奋力冲过去拦在杨伯齐身前,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杨伯齐,你不要逼我,否则,我便死给你看。”
杨伯齐深深看了一眼刘氏,终究狠了狠心,吩咐道,“来人,把夫人拉走。”
立刻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将刘氏拉开,眼瞧着杨伯齐执笔,刘氏一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之间咬了抓住她的两个婆子的胳膊,奋力挣扎开来,拔足便朝一旁的柱子冲过去。
不好,刘氏要自尽。
见状,李若初眸子一眯,腰间的软鞭迅速飞出,不过顷刻间,便将寻死的刘氏拉了回来,且软鞭捆在她身上牢牢的,任她怎么胡乱挣扎都挣不开,一双眸子似要喷火一般瞪着李若初。
心里那个恨啊,心里那个不甘心啊,这个丫头是不是她的克星,处处与她为难不说,就连死也不让她死,这辈子若不能看着她死,她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李若初这小露身手,着实令在场的众人惊艳了一把。
李玄胤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若初,他若没看错,那条鞭子是他赠给大姐姐的,不想,大姐姐竟然随身带着。
杨老侯爷也看的一怔,没成想,这个丫头倒还有些本事。
二皇子是见过李若初的身手的,自然此番也就不那么惊讶了,不过瞧着李若初这使软鞭子的手法,眸子里尽显欣赏之意。
厅内的女眷们齐齐抚着胸口,显然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
李若灵死死的咬着嘴唇,心里头是极为的不服气,一个在乡下长大的丫头凭什么这么厉害。
看着李若初救下刘氏的这一幕,杨伯齐先是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才对李若初感谢道,“初儿,多亏了你了。”
紧接着,杨伯齐又对着下人吩咐道,“来人,将大夫人绑了,连同这封休书一并送回囿城。”说着,提笔继续手里的休书。
囿城是刘氏的娘家,刘氏其父是允南省的知府,囿城便是刘父管辖之地,官职从五品,而刘氏是刘家的嫡女。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并不是杨伯齐想要见到的,的确是因为刘氏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大错,如今竟惹上了平南亲王,他今日若不做此决定,他日整个侯府怕是都要因为刘氏受到牵连。
再者,杨伯齐也不怕因此得罪刘氏娘家,不论是从官阶还是地位,区区从五品的知府,他还没放在眼里。
看着杨伯齐下定决心的样子,刘氏心里痛极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何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出嫁的妇人遭休妻,被遣回娘家,往后的日子,她还有活路吗?
没有了,没有活路了,被休的妇人不仅会被娘家人看不起,还会遭人唾弃,连累整个家族。
毕竟,只有犯下大错的妇人才会被休。
眼下,刘氏的眼底终于流露出绝望,死又不能死,闹又不能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挥笔写休书。
心口一阵绞痛,喉间涌出一股腥咸。
噗
刘氏突然狂吐一口鲜血,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见此情况,杨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