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子必须要留在宫里。
“把这个给太后看看。”云漠寒打断了她,从那个盒子里面拿了一块玉佩递给听霜,让她呈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瞧见听霜手里的那个玉佩的时候便愣住了,一块上好的黄玉,油润非常,上面还雕着一丛兰花,这东西是从宫里赏出去的,她赏给了齐昌侯府里的——
如今为什么会在云漠寒手里?!
“这个不够的话,还有。”云漠寒指了指那个盒子,这盒子可不小,能放的东西不少,“太后还看吗?还是先让这位杨小姐出去?”
“孙嬷嬷,你先带惠儿去歇歇,适才大殿上献舞她应该也累了。”
“就不劳烦孙嬷嬷了。”云漠寒这会儿站了起来,“听霜,送杨小姐出宫。外面的侍卫跟着护送,你们定要亲手把她送到杨大人面前去。今日中秋,还是阖家团圆的好。”
听霜得了云漠寒的命令,伸手就扶住了杨惠儿,稍微用了个巧劲捏了她的麻筋,让这姑娘毫无反抗能力地跟着她离开了。
终于这屋中就剩了太后和云漠寒两个人。
“我这儿的东西还有不少,您要不要都看看。”云漠寒此时才把那个盒子转了过来对着太后。
那里面还有一枚发簪、两个男子用的扳指、一条沾着血的帕子、一块令牌还有不少信件。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我让手底下的人随便拿了一半来。”
“齐昌侯嫡次子去年在喝花酒的时候不小心药死了一个乐伶。”云漠寒说着将那枚发簪拿出来轻轻放到了桌子上,一支简简单单的银簪子,有些发黑,看着并不像花楼的姑娘用的。
“那姑娘原是卖艺不卖身,宁死不从,就丢了命,她的弟弟求告无门被打断了腿。这簪子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妆。上面沾着要了她命的药。”
“还是齐昌侯府,在泉州强占民宅,那是人家的祖宅,人家不愿意,”他把那两枚扳指也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您的娘家权大势大,找了个罪名把人家一家子都下狱了。”
“这是作为信物让当地官员帮忙办事的贿赂。”上好的翡翠啊,瞧着就绿汪汪的。
“这绣活儿可不常见,证据自然是能做的。”云漠寒最后拿出了那条沾血的帕子,“天子脚下,依旧有人随意夺人性命。”
“后院争宠寻常事,可闹出人命,一尸两命还带上一个丫鬟的可真是不多见。齐昌侯府三房三年前死了个妾室,还带上了她的丫鬟。”
“至于这块令牌,”云漠寒将最后一样东西拿了出来,“也没什么新鲜事了,依旧是看上了人家的院子,人家不卖,下令放火烧山,宁愿毁了。”
“这可是太后您的亲外甥做出来的事情。”
“还有这些信件,买官卖官,贪污受贿,官职不高,数量不大,但是凑在一起看也挺触目惊心。”
“我现在是皇帝,我要是想要查案当然做得到,更应该给底下的百姓主持正义,可惜皇帝也不能总亲自下令去处理这些小案子,一来这些案子很难让一个侯府伤筋动骨,运作运作没准就免罪了,二来若是我管了一次开了这个口子,后面告御状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朝廷的运转确实会受影响。”
“您也别松了这口气,这些冤案我不可能放着,毕竟我答应父皇做太子的那天就也答应了要为这个身份负责,证据都在我手里了,我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云漠寒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又收了起来。
“天理昭昭,大汉所有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得管,朕必须要管他们的冤屈。”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收着这些罪证,等到足够多的时候,毕竟蚁多咬死象。等到一条条写出来足够激起民愤的时候,那时候就是这些王公贵戚也保不住自家的时候,那时候这些每一个小的罪证都会变得有用,都会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