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样……”
“上次说的那新的马具已经制好了……过些日子天气好了可以去跑跑马……青焰和烈焰也许久没在一起跑过了……”
“还有紫焰……那小家伙近来脾气似乎更大了些……等你心情好些了,陪它玩玩……”
“要不……这次也带着它一同到别院去?”
“话说回来那小东西能泡汤泉吗……”
云漠寒捡了些琐碎家常的事情说着,他听着风冥安那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和边上烛花爆开的声音,渐渐也睡着了。
两人相拥着,这一觉直睡到了第二日正午,而等云漠寒带着风冥安收拾停当从景王府往城外去的时候,云漠若也被云帝召进宫了。
第二日上午他们便收到了朝中发出来的邸报。
“皇四子云漠若,通敌月凉,查有实证,贬为庶人,发配北境。”云漠寒拿着邸报念给风冥安听,不过他省略了中间那些云帝痛斥云漠若的部分。
“陵王府女眷没官,他倒是到现在都没有孩子,也算是省了份罪孽。”
“户部尚书韩承明被贬泉州……东边是个还不错的去处,那地方也就是穷点儿,让前户部尚书去整顿整顿也好。”
“平北侯薛丰下狱,柳州平北侯府查抄,这倒是没什么了……苏沽……”云漠寒扫视着最后那几行,“年后问斩,冀州苏家在朝为官者一律革职……子孙三代不得入仕。”
“看来二哥还是没把那些东西交出去啊。”
云帝没动云漠尘,云漠寒把邸报合上扔到一边,然后继续给风冥安烤桔子去了。
关于云漠尘的罪证,其中有很多关键的部分被云漠寒先收集起来交给云漠澜了,如今云帝不清楚这些东西在谁手里,更不知道掌握这些证据的人接下来想做什么,才没像处置苏氏一族一样处置了薛家。
再有就是……宫中肃昭仪求情了吧?
不过再看冷炙同时传过来的消息……云帝也召了云漠尘进宫,据说他声称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受了薛丰的胁迫……
云漠寒把桔子皮扔进炭盆里,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白烟轻轻嗤了一声。
一开始或许是,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手上沾的那些人命,又怎么会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解释的呢。
“安安?”云漠寒把那个剥好的桔子放到风冥安手中才发现她又有些出神。
“……我没事。”
“只是——”风冥安转过视线看了一眼被云漠寒扔到一边去的邸报,“这么多年的经营终成了一场空……如何能真正甘心?”
“他被发配北境……那边可是与天狼接壤,再有那位质子公主,陛下可没处置。”
“既然把他送去北边,定然也是父皇深思熟虑过的。”云漠寒知道风冥安担心什么,“天狼……国中内乱已现端倪,他们有得闹呢,如今的天狼王死在他那几个儿子手里也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好了——安安啊——”云漠寒拉长了声音让风冥安重新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我带你到这里来是来散心的,别想那些了,现在想了又没用。”昨日晚上风冥安睡得还是不太好,虽是没再半夜惊醒,却又是发了不少汗。
“中午吃炙羊肉好不好?”
“……我想吃面。”风冥安握住了云漠寒的手抬头看他,“吃面好不好?”
“如今入冬了可没有河虾了,鱼也不当季。”云漠寒在她脸颊上碰了碰,看着风冥安那有些撒娇意味的表情倒是笑了,“就只羊骨汤了,怎么办呢?”
“那就羊骨汤嘛,我想吃面。”
等到两人从厨下出来,风冥安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熹平六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不大,星星点点的从空中往下飘,被风吹着打着旋,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
云漠寒和风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