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么。”韩东狞笑着重新挺直了身子跪着看着长史,“我能做什么?”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放声大笑而变得异常嘶哑。
“我跟着他还能有什么前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是依旧在湖州这么个小地方?!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好不容易有个能富贵的门路他自己死活都不愿意走,他自己不愿意便也罢了,还不许我去!”
“不过他的命倒是值钱,”韩东喘着粗气盯着湖州长史那张苍白的脸,“既然如此就在最后送我这个学生一场富贵又有什么不好?!”
“我又没要他的命……不过是想让他一直疯下去罢了。我每天都去看他,所有人都称赞我心地至诚……反正他妻子和女儿都死了,疯着又有什么不好!”
“他那女儿也是活该!活该被火烧死——”
“你住嘴!”祁墨用力一拍桌子滕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有些担心地瞧了一眼长史那边,只见湖州长史抚着胸口面色更加颓败了。
“你倒是说说那富贵的门路是什么?”祁墨让人把长史搀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当着湖州刺史的面开口了。
“祈大人,这厮如此狂悖,以徒噬师,他的疯话还是要斟酌听之。”湖州刺史如今也有些急了,祁墨查了两个月都被他们绊在后面,如今韩东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不然之后一切就全完了。
“刺史大人不必担心,本官能治好长史大人的病,自然能再找人治好下一个失心疯,您不必担心疯子的话不可信。”祁墨倒是笑了,似是全然没在意刺史突然开口打断他。
“至于韩东的安危——”祁墨看了一眼风冥安,“有云凰将军在,本官也一样放心的很。”
那刺史听得祁墨这么说,铁青着一张脸退了下去。
这之后的审理,终于让黜置使一众都看到了一丝曙光。
最后这一日发生的一切自然也到了云漠寒的案头上,他细细读过那一字一句,然后看着这一纸消息被焚了个干净。
可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人心里的贪欲是绝对烧不尽的。
欺师背祖之徒罪孽难恕,因果善恶有报真相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