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才刚刚开始的错觉。
但愿能是错觉吧。
高座在卫伊城总教庭内的教皇悠哉地品着红酒,对桌上十多份来自各地的战报并不关心。
说起来卫伊城也出现过小规模暴动事件,不过有众多护教精锐把守在此、再加上以往边境军的威慑,本就少有人相应的起义军被转瞬扑杀。
“说起来还多亏了皇甫珪带到边境的这一万士兵呢,狐假虎威真舒服。”
目睹帝国之剑皇甫珪亲自来这边安营扎寨的边境百姓。
在听说外界那些有关帝国之剑屠城、屠军的传闻,自然在衡量圣皇教会于此地的力量后便放弃了抵抗。
事实上教皇还不至于在自己所在的城市压榨得太狠,毕竟他也不想整天出门就听到屡杀不尽的骂声。
“教皇大人,这样真的好吗?”
卫伊城主教负责帮忙审核这些报告,满脸忧虑地看向这位精神皇帝。
“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我教会建立之初是为了宣扬永生之皇冕下的荣光,维系人类社会的和平。然而现在世界各地都在涌现反抗我们的势力。反思我教最近所作所为,是不是与本心背道而驰了?”
小心翼翼说出这些话的主教自始至终都在观察教皇表情变化。
直到将这准备了一个多月的说辞吐出来后,神色紧张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接下来的目光。
“你在教本座做事?”
教皇以最随意的话语说出最具威胁的反驳:“我教不过是为了让冕下的光辉重新照耀这大地,稍微征收了些财物和人力。结果这群不知死活的阴沟臭虫,竟是美名其曰揭竿而起反抗冕下的意志。现在总算暴露真面目了吧?他们是大魔法师转世秘密培养的反对势力,是当年还未清剿干净的毁灭教余孽。呵呵呵,你刚才是在为他们求情吗?还是说你也很向往去充当世界污秽的走狗?”
“在下不敢!”
下意识地跪地大喊让主教知道自己还是没决心去改变这一切。
坐在上位的教皇叹口气道:“联系卡偌凯门大帝,可以准备施行计划了。”
他偏头看向墙壁那尚未修复的窗户,那是几天前一位不速之客直接闯进来留下的痕迹。
手下人虽然多次前来修补但被教皇拒绝,说正好留下这缺口通通风。
锦缎华袍的贵族将那面窗户打破,驾驭着已再熟悉不过的镇魔器无铭天书突然降临卫伊城。
这儿虽然是贝格烈帝国边境,但距离神佑森林还是有相当长一段路程的。
以至于教皇在见到对方的第一句并不是惊慌失措的叫喊,而是慢慢悠悠的调侃:
“跋山涉水跑这么远来探望本座,您也正是尽职尽责啊。”
出乎意料的反应明显让这位华袍贵族面露异色,旋即很快调整好状态,用镇魔者内纯白纸张化作枷锁将房间入口封死。
幻化出足以隔绝声音的材料,铺满这戒备森严的总教庭教皇房间。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圣皇教会失而复得、让冕下光辉重新普照于世的教皇。”
“你这副外貌确实是教皇没错,但你绝对不是——”
“绝对什么?”
面对镇魔者咄咄逼人的质问,教皇展现出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沉稳:“你是当年冕下留在世间的镇魔者之一吧?本座后来有听说过哦,你们镇魔者不是应该留在各自的区域内,防止魔物对管辖地带的侵扰吗?你作为神佑森林周围的守护者为何会出现在此?本座记得整个贝格烈帝国区域除了北境有部分属于军神风架外,其余皆归常暗君王和光明皇帝守护吧?嗯,也对,毕竟这两把镇魔器现在被那小皇帝锁在里皇都,猎魔协会那群家伙又靠不住。嗯嗯,本座能理解你为何要越界来到贝格烈帝国了呢。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