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学延笑着点头,“你们不信话可以联系外事部门啊,我虽然拿得是牛不落籍,也是最正统的华夏苗裔,这件事,真不奇怪,从去年到现在,半岛已经有一两千次武装摩擦了。”
“随时会打起来。”
伍千里甩甩头,不再纠结什么教授不教授的,而是惊讶看向严宽,“你是被错误宣布为阵亡的烈士?”
严宽笑了,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至少回家以来,他都没这么开心过,但笑容很快又化为悲伤,“我哪是烈士啊,就是那次在冀中跟着老班长他们想靠地道伏击鬼子,被鬼子毒气反打了……”
十几岁就参加第八条道路打鬼子,在冀中沦陷区的地道战?
伍千里都肃然起敬,他此刻对于严宽的共情,可是比赵教授都更深刻和深入。
然后在听闻老严被误判为全体阵亡,稀里湖涂流浪到山城,加入光头老麾下去出国打鬼子,升班长、排长……直到45年直接逃掉隐姓埋名求生?
伍千里一时间也不好说,该怎么形容这位战友的离奇遭遇了。
还是在赵学延建议下,几人到了附近面馆,一边吃一边聊,严宽也没说自己家的各种爆雷囧事,就是直言,他这稀里湖涂穿过另一种军装的人,现在想去半岛打阿妹鬼子,还有没有希望。
伍千里之前嘴上说着自己只是一个大头兵,实际上还真不是,他是管着一百多号人的小领导呢。
当初也是和严宽差不多大年龄,和哥哥伍万里一起参军,现在,亲哥伍万里已经成坛子了,他则接过了哥哥的旗帜继续在奋战。
原以为没事了,可以回浙省老家孝敬父母,甚至琢磨着帮弟弟伍百里说个亲事,帮父母盖个陆地上的大房子,摆脱渔船疍家人的飘零生涯。
可半岛要开战了??
他当然是那种若有战,召必回的汉子。
吃了半碗面后,伍千里也笑着拍起了严宽的肩头,“严大哥放心,你的事,我一定尽快帮你问问,应该没问题。”
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四年大战期间,穿着另一种服饰投降的人遍地都是。更别说严宽还是最初最正统的自己人,意外流落了而已。
他想要回来,最大问题无非是严振声这个爹、前妻郭秉惠、前发小好哥们福子等人,没办法继续沾光荣军属的便宜和便利了。
新华夏对于烈士军属的照顾,可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
赵学延则是举起米酒小碗敬了两人一下,笑道,“老严,你母亲的病,我也可以帮你推荐一些医生,或新药,应该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她若是愿意去港岛治病,应该能调养的不错。”
不管是严重的类风湿,还是烟土瘾,赵总想要帮忙也就一句话就能彻底痊愈的,不过走一下正经医学发展流程,还是有点必要的。
目前的林翠卿也才五十出头,在严振声眼中是年老色衰不如新花香,但说起来,老林阿姨也是值得尊敬的女强人,不然培育不出前半生的严宽。
前半生的严宽是赵学延现在遇到的这样,后半生才被刺激打击成了黑化、堕落……大众意义里很多人看不起的反派。
林翠卿也是意外得知自己被离了,被休了,开始寻死,自杀,再然后也一步步反派了?
伟光正的一直都是严振声和春花等人。
春花传故事真是血崩无药可医,迷之逻辑骚出天际。
赵学延也只能说,他今天遇到严宽,这时间点挺巧。
说说笑笑一阵子,几碗面吃完,米酒也喝完了,赵学延才突然道,“伍同志,我和一些朋友捐助来的几台计算机快到了,里面有一台是捐给京城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