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是不是还在想着江四小姐的事情?”
郑太后用手支着脑袋,半阖着眉目,闻言轻轻的抬起着眼。
“乌嬷嬷,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般相似的人,叫哀家差点以为是华陵活过来了。”郑太后说道,表情一下子覆上了阴霾。
想起华陵,她就会想到自己以往过着的日子,心头也充满着怒意。
“哀家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华陵了,为何先帝临死都在想着那个贱人!”郑太后咬牙切齿的道,眼神里充满着杀意。
“娘娘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左右华陵郡主早就死了,先帝也薨逝了,娘娘您现在是太后,整个大邺最尊贵的女人,无论是谁也比不上您呐!”
乌嬷嬷一番话将郑太后说的心花怒放,郑太后看向着乌嬷嬷,直接的道,“你啊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不过就是怕哀家牵扯到你那干儿媳的身上去。”
“太后娘娘明鉴。”乌嬷嬷垂着头,也不否认。
郑太后把玩着葱指上逮着的寒玉护甲,涂抹着胭脂的唇瓣挽起,皮笑肉不笑的道,“仔细看了看,那江四与华陵相比也是差的远了,没有华陵那抹盛气凌人的气势,不过哀家倒是挺喜欢她这般谨小慎微,起码有分寸些。”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那老奴就厚着脸的替江四小姐受下了。”
郑太后一双桃花眸中威严自露,瞧着还带着几分嗤笑,“乌嬷嬷,你说华陵要是知道她的外孙女竟然会嫁给一个太监,又会作何感想?”
她和华陵郡主争了一辈子,可最终还是输给了她,无论郑太后愿不愿意承认,这个结果并不会改变,她终其一生都没有得到过先帝的心。
可这一生没有赢,转过头来糟践了她的外孙女,倒也让她心中畅快了不少。
“如此不是正好吗?”乌嬷嬷道,半点也没有因为郑太后说谢逾太监的身份而不悦,反而顺着郑太后的话道,“娘娘不喜华陵郡主的外孙女,可给老奴的干儿子当未来媳妇,说起来还是老奴赚了,老奴往后也有人养老送终了。”
“乌嬷嬷,这十几年来,也就只有你最懂哀家的心了。”
“若不是太后娘娘将老奴从浣衣局里带了出来,恐怕老奴仍旧在那洗着衣裳呢!老奴这辈子是太后娘娘的人,多希望下辈子也是。”乌嬷嬷恭敬的道,语气里全是对郑太后的尊敬。
“昭昭。”谢逾走到了江皎的面前,发觉她眼底有些疲倦。
“谢逾,你来了。”江皎站起了身,朝着他问道,“你同太后娘娘已经说好了吗?”
“嗯,我们现在回去。”
“好。”
谢逾伸出了自己的大掌,原是主动的等着江皎将自己的小手递过来。
可等了半天,就见她只是纠结的看着他的大掌,一惯温婉的眉目显得有些踌躇不安。
身姿挺拔的俊美男人,对视上她的眼神,不难看出她的意图。
他正准备询问着原因,江皎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好似刚刚的踌躇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我想了想,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认定的那个人。”江皎坚定的道,眼神凝在他的脸上,似乎又增加了几抹确信。
谢逾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江皎想了很多。
乌嬷嬷是乌嬷嬷,谢逾是谢逾,就算他们之间有关系,也不能阻止她对他的情谊,她唯一比较纠结的是,谢皇后这件事该怎么让谢逾帮忙。
“好。”谢逾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德宁宫。
将她送去了瑶华宫后,谢逾命人将四面看住,这才询问了起来。
“你之前要说的事情是不是和乌嬷嬷以及太后有关,所以在得知乌嬷嬷是我的干娘后,才会纠结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