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的仰头，就像林子虞第一次看见她时那般孩子的模样。

“哥，让我啸天在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在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我觉得，我快死了，我受不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走了，为什么留下我为什么，现在连啸天都离开了。它明明昨天还在跟我玩儿球，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它肯定很疼，不知道疼了多久。自从傅明庭离开它天天陪着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家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我。”

“音音，音音。”

林子虞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紧紧抱着她。

“我们都要经历死亡，总有一天会在另一个世界相聚。啸天真的太疼受不了，就这样睡着一般的离开对它也是解脱。”

“可是我舍不得它，舍不得它。它是傅明庭留给我的，是他留给我的。”

楼音在医院哭了好久，看着啸天去到火化室最后被装在一个盒子里。

回去的途中她紧紧抱着盒子，太累了靠着林子虞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

醒来时，窗外是一片灰暗。

林子虞来叫的她，但她已经起身换好衣服，抱着盒子，带着啸天最喜欢的玩具和零食出发去墓园。

就是葬着傅明庭的地方，在旁边立了一个小碑，碑上的照片是楼音选的，还是啸天是军犬时在部队培训照的。

特别高大，乖乖坐着张着嘴在笑。

“你，你先回车上，我在这儿坐会儿。”

林子虞点头，脱了外套给她披上，“我在不远处，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

林子虞一步三回头，走了很远才听到楼音的哭声。

“傅明庭你真的好过分，为什么丢下我还要带走啸天，你这个食言的老男人。明明说好要跟我白头偕，结果老说走就走还以这么残忍的方式算什么！你看看，你一走个个都欺负我，欺负咱们傅家，现在还有个简淮要收购公司。你留给我的东西我什么都保护不了，明明没了你我是个废物，我保护不了你的公司，也没有这个能力能够保护妈妈和傅家。”

“九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看看，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我瘸了，我的腿断了不能够跳舞，你以前给我的一切在你离开的时候全都不见了。九哥，我的心好疼，好像千疮百孔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想到你就疼，不想你还是很疼。”

楼音爬过来，爬得近了些，摸着碑上傅明庭的照片。

“九哥，我去陪你好不好。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妈妈可以不管我执意要去陪爸爸，没了你我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去死，去陪你。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把手里的事办完我就来陪你，我会悄悄的谁都不告诉偷偷摸摸的来找你。我跟啸天说了，让它转告你走慢点不要太急记得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们。”

“小姑娘……”

楼音呼吸急促的回头，是墓园看守的老爷爷。

佝偻着身子，递过来一只白玫瑰。

“小姑娘，雨大了，见过亲人就回去吧。”

楼音怔怔的看着他，眼泪有一波波往外滚，“爷爷，这是我先生，我，我想去找他，想要陪他一起。”

老人望着墓碑轻轻一叹，“小姑娘，你先生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可是，我忍不了，我想他每天天都在想他。”

老人把玫瑰递过来，在轻叹一声，“孩子，雨大了快回去吧。”

楼音看着手里的白玫瑰，玫瑰上还有刺，她伸手捏过去刺扎进皮肤轻微的疼痛才让她有一丝活着的真实感。

可是这个真实好磨人，让人好难受。

她把花放在墓碑前，在老人的帮助下上了轮椅，摁了远程呼叫林子虞拿着伞跑来。

“你看看，都湿透了。”

楼音埋首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