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忍不住望望天,“你还真特么刷新我的三观啊,你现在有武力,有实力,有钱,有时间,就算找不到当年拐走你的人贩子,你端掉几个拐卖集团不难吧?你的亲生父母不也是受害者吗?孩子丢了,他们会好受吗?你多大?少说也三十六七了吧?你丢失的这三十几年,他们夫妻俩是怎么熬过来的,你想过吗?”
“不好受?不好受为什么不找我?”孙笑川此刻完全就像钻了牛角尖的孩子,哪还看得出丝毫精英间谍的影子。
陈卓皱着眉望着孙笑川,“你调查了?他们在你丢失以后,瞬间就把你忘了?没有寻找你,也没有沉浸在悲痛之中,下一秒就过上了美好生活,生了七八个孩子?”
“我才得到他们的消息!”
“这不就结了!你他妈鸡毛证据都没有,就他妈在这儿好像个受气包似的娘们儿唧唧,给谁看?给我看吗?”陈卓一把拉过孙笑川的衣领,左手指向山村,“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看看他们的现状,然后问问当地人,你走丢以后,他们过着怎样的日子,然后再怨天尤人也不迟!”
孙笑川一把推开陈卓,气急败坏,“你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人质!小心我一枪毙了你!”
“操!老子被你当猴耍两次了,早他妈就想干你个软蛋了!来呀!开枪啊!马勒戈壁的,老子受够了!”陈卓确实窝火,两次都找上他,舍家撇业的就为了宣泄这货被拐骗的怨气,搞你妹的飞机大炮啊!
孙笑川的童年经历加上成年经历,让他变成一个非常拧巴的人,陈卓发火,他反而越是冷静,能依靠别人的怒火浇灭自己的怒火,这也是一种本事。
“先进村,”孙笑川冷静下来就发号施令,“等下你最好老实点儿,别想搞事情,不然我虽然不舍得杀人,但给你身上开几个洞还是可以的,反正死不了,也残不了。
陈卓转身就走,“老子要先搞清楚你爹娘是什么样的人,最好让你哭着给我道歉!”
“我自己也想看看那样的自己,”孙笑川笑着跟上。
村子确实穷,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二十一世纪的真实乡村,村民大多都是尘土满身,头发脏乱,一走一过身上还有味道。
好容易碰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陈卓赶紧上前,“您好,请问你是这个村的人吗?”
那人腋下夹着两本破旧的大书,背上背着一个破旧发白的大包,手里正攥着一个大馒头啃着,见陈卓和孙笑川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有些警觉,“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穷山沟子。”
孙笑川抢白道:“我们是自助旅行的人,稀里糊涂地就走到这里了,看这天色,只能在这里借宿一晚了,看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中年人一听这话,很是有些惊喜,“你们是那个,那个,驴什么的……”
陈卓补充道:“驴友。”
“对对对,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做,背着大包就往深山老林里钻,”中年人还真是实在。
孙笑川干笑两声,“爱好嘛,”他还指着中年人腋下的书道:“就像你喜欢看书,我们只是喜欢行万里路而已,没有对错。”
中年人眼睛一亮,“你是想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吧,道理说得通,但我这不是一般的书,这是我的教案。”
“这么说,您是老师喽?”陈卓见缝插针,“那能不能让我们在学校借宿一晚啊,你放心,我们可以付钱,按城里的宾馆住宿标准付钱。”
“这要个球的钱,跟我走吧,”中年人一边道:“你说说你们这些城里人,日子过好撩,就要瞎折腾,折腾撒嘛。”
“老师,您贵姓啊?”陈卓问道。
中年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免贵姓马,我们这里人基本上都姓马,我叫马旺水。”
陈卓瞄了眼孙笑川,感情这货姓马,就不知道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