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上陈卓都没有惯着孙笑川,好像他才是持枪歹徒,而孙笑川是个被他挟持的无辜女子。
因为整个路程有一千五百多公里,陈卓两人只能采取轮替驾驶的方式,三小时换一次。
在开到山晋地界的时候,明显可以感受到天色的变化,天空开始变得灰蒙蒙,甚至有的路段都可以看见飘扬的黑灰。
这段路恰好是孙笑川在开,他语带讥讽的说道:“这样的环境,还有生活质量可谈吗?这里的人估计鼻孔都被黑泥堵死了。”
陈卓毫不费力地应战,“大鼻子的国家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没有发展阶段的阵痛,哪有发达后对他国指手画脚的底气?如果你觉得没有,那你就再放眼看看他们的附属国和殖民地,是不是把重污染的产业都放在了那里?是不是以剥削欠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为荣。他们每一张伪善笑脸背后,都对应着一张狰狞血腥的狰狞面孔!”
孙笑川又别噎了一跟头,“你到底是学计算机的,还是学国际新闻的,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我可以接受世人对它的指指点点,但我不能接受双标狗的责难,”陈卓又是一记重拳。
“什么是双标狗?”
“以双重标准来评判敌我的狗东西,”陈卓言简意赅地概括,“举个例子,假如你养了一条狗,有一天你出门遛狗,刚到公园就看到一条狗在吃屎,你十分厌恶和鄙夷地指责,好恶心!可等你一转头,你的狗也在吃屎,你展颜一笑,哇!我家的宝贝好环保!这就是双标狗!”
“你举例子可以,但能不能不要你啊你得举例子,”孙笑川很是憋屈,说又说不过,还要被说成狗,好难受,“你说的这个双标很难避免吧,人人都有双标的时候,不是吗?同样的毛病,在陌生人身上,你无法容忍,可到了亲人身上就能忍受,这不就是双标吗?”
“确实如此,是个人就难免有双标的时候,但这也要分轻重,居家生活,无伤大雅,可一旦上升到家国大事,双标就等于无耻。”
孙笑川点点头,“好像米国一直都是这样吧。”
“好家伙,都会抢答了,”陈卓呵呵笑道。
孙笑川又吃一瘪,“你最好睡觉,要是再说话,我不保证我不会忍不住给你一梭子!”
从那以后的几小时,陈卓都没有再说话,要么睡觉,要么开车。
本来陈卓以为孙笑川会要求一口气开到目的地,却没想到他很有安全驾驶意识,天刚黑透就开下了高速,陈卓看指示牌的信息,已经到了宁塞地界。
孙笑川一边往收费口开,一边解释,“离我要去的地方不算远了,但后面的路会非常难走,所以要提前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不用跟我解释,我就是个司机和挡箭牌,你说干嘛就干嘛,”陈卓嘴上说的倒是很光棍,心中却开始盘算孙笑川的目的地,既然他说后面的路会很难走,那就可以断定后面不会再走高速,到了宁塞地界不再走高速,那无疑目的地就是宁塞下辖的村镇。
孙笑川似乎也进入了某种情绪里,也不接陈卓的话,自顾自地开着车,过了收费站就猛踩油门,直接进入了市区,随便找个小旅馆就住了下来。
让陈卓有些意外的是,孙笑川似乎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很熟悉,他多给了旅店老板一倍的房费,让老板给他找一个安全的停车地点。
西北高原地区干旱、多山,贫穷、贫瘠、贫困仿佛是这片土地上来就戴着的帽子,也正是因为穷,反而民风彪悍,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多,杀人越货、抢劫、偷车,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孙笑川的谨慎绝不是多余。
老板高高兴兴地带着两人把车停到他的后院里,大门上锁,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只管好好睡,车哪怕掉了一块漆都算他的。
陈卓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