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和董家强从孙占奎的自信当中,也读出了一些讯息,孙老爷子在东江退休,他的门生加上孙占奎这样的嫡系子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网。
有的人对关系网和人脉有很大的误解,觉得商人的人脉聚在一起就是商量怎么做资本家,怎么剥削劳动者;觉得政治任务的关系网聚在一起就是要结党营私、以权谋私、贪污。
而事实上,人是社会性动物,只要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有自己的关系网,关系网本身是没有正邪对错的,只看使用的人是怎样的内心,好人可以用利用关系网把志同道合的朋友聚集在一起,做有意义的事,以为人民服务为准绳,去尽竭尽所能的建设这个国家。
退一步讲,贪官污吏拥有庞大的关系网,一起作恶,清正好官以一己之力如何对抗?
正邪,永远都需要势均力敌才能对峙,不然就是碾压过后的黑暗。
这些天以来,陈卓自问对孙占奎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加上从董家强那里得来的一些孙家秘辛,他对孙占奎是完全信任的,所以听他说出如此铿锵有力的豪言,心中更加有底,“那就按流程走吧!”
孙占奎很好奇的问道:“流程是怎么样的,你总得告诉我吧?”
“通知你能通知的公安系统实权人物,抓捕杜旭!”陈卓眼中闪过冷峻的光,徐浩既然走出这一步,那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孙占奎皱眉,“通知容易,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可你怎么知道短期内可以抓到杜旭?又怎么知道系统内部没有被徐家腐蚀的蛀虫?”
“你孙副市长总有铁杆盟友吧?既然要打算好借这个机会肃清蛀虫,打草惊蛇是必要的,”陈卓轻描淡写地说道:“在让董行长的人围追堵截杜旭一伙的时候,我就让他们透露了徐浩一家打算全家出逃的消息,杜旭已经无路可走,他只能去找徐浩,求他把自己带上。”
“且不说这是假消息,就算许家要逃走,凭什么带这个杜旭,杜旭又是谁?”孙占奎是真的两眼一抹黑。
“从头说吧,”陈卓潇洒不羁地靠在车上,给人极其放松的感觉,解释道:“跟徐浩交恶的当天晚上,老董就跟我交了徐浩的底,我们知道这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同时飞鸟要抢纽扣行业的蛋糕,我们就联系了纽扣大王蒋伟雄,制定了这个‘烤鸟’计划。我让我的两位好大哥过来,是为了托底,有他们在,我和小雪的安全才有保证。与此同时,老董和老蒋的保镖们也摸到杜旭的老窝,来一个围城三面留出一面的把戏,只有才能坐实徐浩雇凶杀人的罪!”
“等等,”孙占奎打断陈卓,“这个杜旭到底是什么人,你还是没说。”
董家强插口道:“东江的地头蛇之一,专干黑活儿,手底下都是亡命徒,你要是好奇可以去公安局调一下卷宗,近五年东江未破的暴力案件,三成都是他干的。”
“这样的人,没有落网?”孙占奎不可置信。
陈卓和董家强相视一笑,“你说呢?”
孙占奎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如果还不能说明有人包庇,就真是没有天理了,一时间竟然气得热血上涌,“包庇这样的罪犯,其心可诛!”
“徐宗涛把一个小裁缝店做到如今规模的飞鸟集团,在他发家的过程中腐蚀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陈卓冷静地分析道:“但我想,如果这一次组织够决心,应该可以铲除不少蛀虫。”
“这些事情,你一个外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孙占奎不愧是一方大员,迅速的理清思路,看向董家强,“你早就有所准备?”
董家强直言不讳,“我跟徐宗涛有杀妻之仇,隐忍多年,时候到了。”
“蒋伟雄也是你埋的棋?”孙占奎能看到这一步是陈卓和董家强都没有想到。
董家强点头,“算是吧,因为飞鸟主营服饰产业,我就有意结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