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严曦月,心中不免嘀咕,麻烦来了。他歉然一笑,起身出了房间去接电话。
不出所料,电话接通,陈卓故意没有说话,严曦月那边却也没有出声。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足足一分钟后,还是严曦月沉不住气,“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并没有,”陈卓语气平淡。
严曦月最见不得的就是陈卓对她冷淡,她立刻就有些急了,“车我已经卖了,以后也不玩了,这段时间我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备考,你还要我怎么样?跟你道歉吗?”
陈卓顿觉头大,女人真是麻烦,“明天我去看看二老,有一阵没去了。”
严曦月立马提高声调,“真的?”
“明天中午吧,”陈卓道。
“好,我明天去买菜!”严曦月高高兴兴地说道。
“我先挂了,还有事。”
“嗯嗯,你忙吧。”
挂了电话,陈卓驻足望明月,不禁暗骂自己,你丫真他妈是渣男!
严曦月对他的好感已经丝毫不藏着掖着了,陈卓知道,但他并没有选择逃走,因为他是陈卓。
严家这个庞然大物,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忽视的存在,之前的陈卓不想跟严家牵扯太深,主要是因为他害怕受牵连,这世上没有谁是长青不败的,政治上的牵扯,往往是毫无道理可讲,妥妥的无妄之灾。
可想归想,回头再看,陈卓扪心自问,他早就受了不知道多少严家的便利了,即使不是他主动,可事实就是事实。
没有严为民,开学初期跟林天阳的对决,他就很难翻盘。
没有严为民,刘长野自然不会多看他一眼,后面一系列的便利条件也就不会有。
没有严为民,他也不可能以光速拉近跟方晟和刘思谊的距离,后面跟莫一辉的争斗自然也就无从下手。
无论陈卓承认与否,他早已受过严家的恩惠,以他的性格,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以机关算尽,但受人恩惠必要报答,所以才对老两口让他开导严曦月的请求一口答应,也在严为民需要他救场的时候毫不犹豫,可这就够了吗?
陈卓自己也无法评判够不够,但在不断地交流中,他已经无法再撇清跟严家的关系,不说别的,假若有一天严家真的遭了灭顶之灾,两位老人家把严曦月托付给他,他无法拒绝。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做那表面上的撇清关系?
理性地分析如此,那感性上又如何?
陈卓不禁自嘲地一笑,他的内心还真不想拒绝严曦月,对这种渣男行径,他勇于承认,但也尽于此了。
佟轩丞从屋里出来,递给陈卓一根烟,“有事你就走,没事儿。”
陈卓摇头,“不抽,也没事儿。”
“饭后一支烟都抽?”佟轩丞没反应过来。
陈卓道:“戒了,以后都不抽了。”
“啥?戒烟?”佟轩丞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为什么想不开?”
“回了一趟家,发生了一点儿事儿,就戒了,”陈卓也没打算细说。
佟轩丞也不会细问,“牛逼!我他妈就服你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大牛逼!”
“走吧,进去打个圈,我就走,”陈卓搂住佟轩丞的肩膀。
“这不还是要走,”佟轩丞鄙视道,接着又突然深沉起来,“谢谢你。”
陈卓摇头,“别特么扯淡了,谢个der啊。”
“我哥说那个死了的香江毒枭为了他的哈瓦那,是有制造意外杀了我哥的打算的,要不是你,我哥真的很危险,”佟轩丞真挚地说道:“我跟我哥虽然在外人看来一定会上演争夺财产的传统戏码,却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那绝对不可能发生。”
陈卓斜眼看向佟轩丞,“这么笃定?”
“嗯,非常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