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第一个想到的高人,就是赵山河老爷子。
这一个星期以来,赵老爷子一共叫陈卓去了两次,一次是见见他召集来的徒子徒孙们,一共五个人,未来就是他们来帮王徽之完成易切钢的研究。第二次就是昨天,老爷子得了个他很喜欢的盘子,邀请陈卓去鉴赏一番。
陈卓哪里懂什么盘子,可人家盛情邀请,要一个求人的,自然不能不给面子,结果上了一天的瓷器入门课。
今天要给卢天野挑个见面礼,还是请这位出山才靠谱。
赵山河是那种非常典型的老顽固,脾气又臭又硬,他看不顺眼的人,就是带着国宝见他,他也能一脚把人踢出去。看不顺眼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也敢开喷。
陈卓算比较幸运,他正好对了老爷子的脾气,所以对这个俊后生,老头儿非常欣赏。
也正因如此,陈卓登门请他帮着掌掌眼,他一口就答应下来,跟着陈卓来到了琉璃厂。
老爷子得知陈卓要送礼,也是干脆,直接问道“准备花多少钱,要个什么物件儿?”
“鼻烟壶,一万以内,”这是陈卓盘算了一路的价位,对卢天野这样的人,少了拿不出手,多了他也不敢收。
赵老爷子几乎没有怎么思考,直接指挥陈卓七拐八拐地停下车,带着他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脸,进去就要跟伙计道“让刘老二出来!”
伙计看似应该不认识赵山河,“您哪位啊?我总得知道名字才能去请东家。”
赵山河脸色顿时不好看,“新来的吧?你就说他刘老二的亲爷爷来了,快去!我没闲工夫跟这儿浪费时间!”
伙计看着老爷子的气派,关键边上的保镖又高又帅,还是个劳改犯,他不太敢招惹,可又不放心这前面没人看着,扭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哎呀,正要擦擦这监控呢,您这么急,我就等会儿擦吧,”说完这些才往后面去离去。
等人走了,陈卓笑道“还挺机灵的。”
“哼!小聪明!”赵山河当然也看得出来,这小伙计就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起什么歪心思,有监控拍着呢!
“这家店的老板,还真是您孙子?”陈卓好奇的是这个。
赵山河不屑的道“他想得美!”
“有故事?”陈卓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刘老二原来就是个外面练地摊儿的,也就比我小个五六岁,在他那儿买了几个小玩意儿,不贵,但是真东西,一来二去的就熟了。有一次碰到个西面过来的诈骗团伙,法子也是土法子,就是带着托儿唱双簧,但这伙人学艺不精,想卖出去的假玩意儿是个仿制的宋印,玉的,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盛放那块宋印的漆盒是真的老物件儿,我假装着上当受骗,讨价还价了好半天,拿下了那漆盒跟宋印。回过头找刘老二逗闷子,他不信那漆盒是老的,我们就打了个赌,输了就叫对方爷爷。”
“那不用说,您赢了!”
赵山河颇为得意,“那是当然,我们找了个双方都信得过的老专家,最后给估了个天价,这还白捡一大孙子,我足足高兴了好几个月。”
“老赵头儿,背后揭短儿,不地道吧?”门帘子被挑开,走出一位六十岁出头的老人,穿着居士服,胸口挂着一个老花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颇有点儿民国范儿。
“怎么?不认账了?”赵山河岂会输阵,马上反击。
刘老爷子仰天长谈,“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把柄是要被你攥到棺材里去,才肯罢休啊!”
赵山河不耐烦地摆摆手,“别一副娘们儿样,今天就跟你做个了断,今天我这位小友想要买个鼻烟壶,你把你的好货都给我端出来,买卖成了,孙子爷爷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赵山河保证今后绝不再提这事儿!”
刘老爷子这才注意到陈卓,他倒不至于像刚刚那伙计一样以为陈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