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平拿出他随身的小笔记本，开始记录，“你等下，我要好好记录一下，这都是精华！”

“好，既然你要记，那我就给你意见，”陈卓干脆说透，“比如，讲述从清末到建国这一路走来所有伟大先驱的故事，不是背诵生平的那种讲，而是要把这些先烈们当作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去体会他们在那个艰难环境下的喜怒哀乐，设身处地地过一遍他们的生平，然后再把这一切讲述出来，不用过多修饰，不用过多渲染，因为他们每个人的生平本就是传奇！”

“好，我都记下了，只要我有机会，一定用尽全力。”方国平万没想到陈卓竟然还能在爱国主义教育的事情上还有思考，这简直不可思议。

“你以后的上司也是个热血未凉的人，等你们混熟了，也可以把我今天说的话跟他聊聊，我想他也能支持我。”陈卓翘起二郎腿，“真羡慕你们能有我这样的兄弟啊。”

“有才华和脸皮厚，还真不冲突，”方国平笑着收起笔记本，拿起那本《菜根谭》，“你没事了吗？”

“暂时是没有了，等会儿人到齐了，再上去唱几首歌就行了。”陈卓道。

“那你是需要我陪你再聊聊，还是想安静地待一会儿？”方国平颇有眼力见儿。

陈卓道“聊聊老侯吧，他怎么样了？你们应该比我联系地勤吧？自从上次我给他出招儿后，就再没联系过，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我们也联系得不多，来安京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方国平目光投向舞台，那里江思源他们正在拨动琴弦，发出阵阵声响。

“说鞋厂的事儿了吗？”

“说了，但没有说太仔细，好像他跟他堂弟现在都在鞋厂上班，偷师呢？”方国平道“说实在的，我不太赞成你们这个主意，先偷师，再建厂，先仿造，再自主，怎么看着都不地道。”

“我们国家底子薄，又被列强卡脖子，从军事到民生，但凡是个好东西，列强们都会防着我们，教员怎么说的来着？封锁吧，封锁个十年八年，我们什么都有了！那些国际制鞋大厂，一边吃着我们廉价劳动力带给他们的红利，一边不遗余力地抹黑我们，打压我们的国际形象，把两面三刀玩到极致。我承认这个做法不磊落，但我们现在还没有摆脱贫穷，如果可以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甚至可以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那我愿意背这个骂名，”陈卓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反而让方国平觉得他此刻非常有力量。

“跟你比起来，我总是狭隘又教条，弄得我越来越讨厌自己了，”方国平五味杂陈，“你说得对，我们还有很多同胞都在赤贫线上，吃不饱穿不暖，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跟西方列强讲什么仁义道德，无疑是愚蠢的，先让百姓们都富裕起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我们仿造也不是做假货，只是学了技术做我们自己的品牌而已，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陈卓安慰道。

“老侯也说我太教条，让我好好跟你学学，以后在工作中有百利而无一害，看来他说得对啊，要跟你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方国平不得不感慨，他怎么说也是个参加工作许多年的老大哥，可到头来还是要跟眼前这个小老弟学东西，讽刺啊！

陈卓摇头，“国家需要你这样有原则的好干部，却唯独不缺我这样的商人，你可不要跟我学什么，我就是个做买卖的，以后还可能被骂成资本家。你就好好走你自己的路就是了，我们君子和而不同。”

不多时，剧院开始进人，三三两两的来人慢慢就坐满了一排、两排、三排……

方国平终于见识到了陈卓的号召力，这真不是吹的。

这一次的来人明显比前次要多了近一倍，不但来了很多上次拍卖会的老主顾，还有很多新面孔，甚至是香江和宝湾过来的大人物，一时间处处都是寒暄的交谈声。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