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干脆抱着膀子看戏,还用胳膊拐了一下陈广权,“看着没有?这才叫败家子儿,你以后再这么说我,你自己都别扭吧?”
陈广权不得不承认,跟这样的疯子比,自己家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简直就是模范儿子,“就会跟差的比,怎么不跟好的比?”
“你们这代父母就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承认自己错了,有一万句话等着,”陈卓撇着嘴道。
“跟谁俩呢?没大没小的!”陈广权瞪眼道。
陈卓翻了个白眼,“道理讲不过就直接开怼,我都懒得说。”
这边爷儿俩日常斗嘴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多少,整个房间里都能听得见,这对张冠荣来说无疑是讽刺,他顿时胆边生,舍弃了那躲避的汉子,调转轮椅就冲陈卓冲了过去,誓要捅死这个嚣张的家伙!
“小弟!住手!”
一声疾呼从屋外传来,但也不能阻止张冠荣扭曲的怒意。
陈卓坐在原告席的外侧的位置上,半个身子暴露在张冠荣的射程内,无论他站起来躲开,还是往边上撤都还是有些凶险,就算避开危险部位,让这疯子扎上一刀也完全不值当。
这个关键时刻,反应最快的还是当过兵的陈广权,他直接就把两人面前的桌子往陈卓那边猛地推了一把,让桌子正好挡在了张冠荣的来路上,使其无法再接近陈卓。
张冠荣怒极而来,转动轮子的力量很大,速度自然不慢,突然杀出来的桌子让他手忙脚乱,可速度已经起来,这么近的距离他也刹不住,愣是直挺挺地撞过去,又因为两个手在推动轮子,想去推拒也不赶趟,桌角直接撞在胳膊关节上,就听嘎巴一声,这次的疼痛他可忍不住,一声惨叫,捂住胳膊。
陈卓知道张冠亭来了,他立刻拉着陈广权站起来,往边上撤了撤,一副无我无瓜的欠揍模样。
很快,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走进来房间,长的跟张冠荣有几分像,但整体风格大相径庭,张冠荣是很常见的瘦弱型南方人,张冠亭就要壮实不少,但个头不高,顶多一米七,圆脸宽额头,是个做大事的容貌。
张冠亭刚刚在外面正看到弟弟要举刀捅人,但也只是看到背影,这会儿见到正面,他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太惨了!
就见张冠亭半边脸都是剐蹭出来的一道道血痕,鲜血已经流了满脸满身,这会儿左胳膊又断了,正在捂着胳膊哀嚎着,可好死不死的,他右手上的匕首忘了扔了,捂着左臂的同时刀刃又不小心割到了皮肉,鲜血又流了出来,简直成了个血人。
陈卓都不禁有些不忍心看,这货别是坏事儿做多了遭报应了吧,这他妈也太惨了点儿。
张冠亭怒发冲冠,恶狠狠地质问陈卓父子俩,“这是你们做的?”
陈卓一摊手,“我要碰他一指头,让我嘎嘣在这儿瘟死!”
张冠亭虽然不懂瘟死是个什么死法,但总归应该是个毒誓,况且还有自己人在场,他也不信这两个人敢说谎,可这就奇怪了,还能是自己人干的?他又看向那四个惊魂甫定的汉子,“你们说说怎么回事!”随便指了一个,恰好是刚刚张冠荣要捅的那位,“你说!”
那汉子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倒霉过,他妈的什么都没做就要被自己人捅,差点儿把自己吓死,可这疯子是族长的弟弟,就是在心中把他千刀万剐,嘴上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可问题是这事儿怎么说啊?
“那个,我,这个……”
张冠亭不耐烦地又指了个别人,“你说!”
被点名的汉子看族长的样子,知道不说不行了,“二爷从外面自己推轮椅进来,一个手滑脸抢在地上了,然后一生气就要捅我们,再然后可能看着两个外来人不顺眼想要去捅他们,然后撞到桌子上,胳膊好像骨折了,胳膊上的伤是他自己割的。”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