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荷花泪眼婆娑,激动的手在颤抖,“可我们没有卖你!没有卖!”
陈广权沉默了,确实没有卖,那自己耿耿于怀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了!为什么是他?
可刚刚老娘也给出了答案,只有他才最合适啊!
那自己仍旧无法释怀的是什么呢?
楼上,陈卓和陈渭生站在窗前,向外看去,近处是栉比鳞次的黑瓦房檐,放眼是墨黛远山。
“山水江南,果然处处可入画,”陈卓双手按在窗沿,诗意了一把。
陈渭生扭头看向这仿佛第一天认识的长孙,好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般,把高他大半头的陈卓看了个仔细。
陈卓也觉察了老爷子的目光,熟练地掏出一盒华子,递给陈渭生一根。
陈渭生似乎没有料到孙子能如此自然地给他递烟,但他只是迟疑了一秒钟就接了过去。
孙子给爷爷发烟打圈,这确实可以载入陈家的史册。
爷孙俩吞云吐雾了两分钟,谁都没有说话。
说来也是有趣,烟这东西在男人之间就是能轻易地拉进彼此距离,哪怕是爷孙,也照拉不误。
“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想说就说嘛,不要扭捏,畅所欲言!”陈卓手指夹着烟,一副老江湖的做派。
“不要学这副混混模样,陈家走过你爸这一代,立身要正!”陈渭生说话竟然有种老干部的感觉。
陈卓嘿嘿一笑,“我还以为爷爷是社会人,不喜欢这套?那还有!”他立刻又换了一副面孔,眉头轻皱,眼中淡淡哀愁,轻轻弹了一下烟灰,“爷爷,我陈家从你而下传承三代,我却从未听闻祖上事迹,为何如此?难道我在你们眼中还不能承担起陈家重担?”
陈渭生的脸部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好好说话!”
“咳咳,那个,我觉得爷爷挺不简单的,你要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尽管说就是,我什么都能承受得住,”陈卓正经不了几秒,“比如咱们家哪里埋着金子,又比如你年轻时候救了哪个隐世豪族当家人的命,拿信物来!”
“你真是我陈家的种?”
“爷爷,不要开这种玩笑,很不好笑。”
“可你长的跟我年轻时一摸一样的,不会有错!”
这次换陈卓脸上肌肉抽搐,看着满脸皱纹,顶多一米六出头的老人家,凝重地问道“爷爷,咱家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本事是祖传的吗?”
陈渭生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孙子的后脑勺,“臭小子!欠打!”
这一巴掌疼倒是一点不疼,但陈卓震惊的是,他竟然完全看不清陈渭生的动作,要不是后脑勺挨了一下,他甚至都不能确定陈渭生出了手。
“爷爷,教我吧,我想打十个!”
陈渭生终于放弃了试探,努力说服自己,亲孙子!亲孙子!亲孙子!
自我催眠后,陈渭生终于讲出了,陈卓期待的故事。
1930年,陈渭生出生在甘肃大地,长到七岁,小鬼子侵占了东北,陈渭生跟着满腔爱国情怀的老爹陈少臣跑到了东北,加入了抗联。
陈少臣师从钟南山,一身武艺堪称盖世,在东北大地上纵横捭阖,手刃二百三十七名鬼子,杨将军牺牲后,陈少臣亲手手刃了四名出卖杨将军的叛徒之一,赵延喜。
当年出卖杨将军的叛徒有四人,程斌是杨靖宇的得力助手,成为汉奸后,直接端掉了杨将军的七十个密营,直接导致杨将军走投无路;张秀峰,杨将军视若亲生儿子一般,杨将军曾经说过“你是孤儿,没有爹妈,我也没有儿女,你就和我儿子一样。”然后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投靠了小鬼子,出卖了杨将军;赵延喜,杨将军被围困断粮时曾经求助于他,他劝降杨将军,杨将军铮铮铁骨岂会投降,断然拒绝后便遭到了赵延喜的出卖;张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