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禄和陈广喜对视一眼,要是别的事情,他们可以选择作壁上观,可这事儿他们没法置身事外,因为拿钱是他们三家一起平分的,每一次拿到钱都是三家平分,谁也跑不掉。
陈广禄陪着笑脸道“老三,大家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不要这样嘛,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嘛。”
“就是就是,三哥,你看菜都上来了,咱们边吃边聊,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嘛,”陈广喜指着走进来上菜的服务员笑着打圆场。
陈广权冷笑一声,“当然要和和气气的了,你们三家和和气气的才能分钱嘛,我算算哈,两万八,三家分就是,呃,这个……”
陈卓本来还觉得老爹今天挺拉风的,却没想到在这儿掉链子,小声道“九千三。”
“对!九千三!”陈广权一点儿不脸红,儿子算的就是他算的,没毛病。
这里的服务员就是村长的妹妹和侄女,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同村人,这样的丑事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陈广福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怒向陈广权吼道“钱是让我们三家分了,有什么不可以吗?爹娘都是我们在照看,你不应该给我补偿吗?”
陈渭生冷然道“我和你妈吃的菜是自己种的,吃的肉是自己养的,吃的米是我买竹笋的钱买的,你们三兄弟照看了我们什么,你说说看,我听一听。”
陈广福、陈广禄、陈广喜三兄弟一起看向陈渭生,他们几乎同时萌生了一个念头,眼前这个老头儿是自己的亲爹?是那个整天要么晒太阳要么睡觉的爹?
陈广福咽了下唾沫,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突然就陌生起来的老父亲,他对外营造的形象都是孝顺,恨不得天天跟人讲他孝敬爹妈的小故事,尽管都是编的,可说了这么多年,他自己都信了,现在自己的亲爹要把自己这张人皮扒掉,他慌了。
尽管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可在许多农村,人的名声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一旦名声臭了,往小了说,会被人戳脊梁骨,往大了说,今后在村子里将寸步难行。
这会儿就看出愚者千虑的效果了,大儿媳见老公被围攻,怒而看向谭荷花,“妈,你说句话啊,我和广福对你们不好吗?可不能这么败坏我们家的名声啊,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谭荷花此刻又恢复了古井不波的神态,平静地说道“你们的爹不说话,我可以说话,他说了话,就是他说了算。”
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有了,陈广福再也没有脸待下去,悲愤地站起来,“九千三,明天我一分不少地给你们送来,从今往后,你们也别指望我给你们养老送终!”说完就过去抱起小儿子,愤然往外走。
陈卓提醒道“大伯,记得把聘礼给人退回去,不然人家到时候知道了真实情况,你的处境可就艰难了。”
陈广福气的浑身发抖,一秒钟都不肯停留,加快离去。
大儿媳“梨花带雨”地哭着追过去,这也就是没有门,不然非得来个夺门而出不可。
陈广禄和陈广喜对视一眼,他们现在真的是里外不是人,老大还干脆点,直接跳出来做了恶人,可他们不敢啊,更加难受。
“二伯、小叔,”陈卓一副天下第一号大好人的模样说道“大伯气成这样,别回去打孩子,你们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情。”
“哦哦,对对对,我们去看看,”陈广禄现在看陈卓竟然觉得这大侄子还是挺不错的,顺眼多了。
陈广喜也假模假样的站起身,“哎呀,好好的团圆饭,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这两兄弟一要走,他们家的婆娘自然也不能再待下去,一会儿工夫,三家人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这时候村长夫人,也就是小饭店的老板娘出现了,“我不管你们家闹什么,饭钱酒钱概不赊账!”
陈卓站起身,“菜尽管做,做好给我送到陈家老宅去,”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