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刘同学,”陈卓举起酒瓶,“你已经出师了!”
刘长野笑着举瓶,“这还得说陈老师教的好,我惭愧啊,虚长十岁,白活了。”
“这不赖你,我们的现代教育其实起步也够晚的,大家都在摸索,”陈卓道。
刘长野手里握着酒瓶没有放下,“陈老师,你还是给来一个最后总结吧,要不我总觉得这课没上完。”
“这上课传统倒是一脉相承,没丢下,”陈卓大笑,“总结一下嘛,就是他们迫于巨大的生存压力,无法形成绝对的价值观、稳定的道德观,健康的伦理观,一切看利益,一切看实力。内心游走在天使与魔鬼两端,就像摆钟,只有左右摇摆,才能不让自己崩溃,既下流又高尚,既反叛又循规蹈矩。跟他们打交道,时刻牢记‘菊与刀’,不被他们九十度的鞠躬和笑脸蛊惑,也不要对他们的拍桌子和大嗓门退让。”
刘长野放下酒瓶,认认真真地记下这段话,然后合上笔记本再举起酒瓶,“谢谢陈老师!受益匪浅!”
等陈卓和刘长野喝到尽兴,已经十点,结账的时候,刘长野执意给全额饭钱,老板娘说什么也要打八折,最后还是陈卓打圆场,说刘长野要调到外地去了,以后可能不能常来了,老板娘这才勉强收下,并许诺刘长野下次来给免单。
走出巷口,刘长野回头望了一眼那依旧炭火闪烁的烧烤摊,“我是真没什么机会常来了,以后你要想帮帮这夫妻俩,算我一份,不管是给钱还是给别的帮助,都算我一份。”
“咱东北人找人稀罕吧?”陈卓笑着问道。
“做朋友真没的说,确实让人舒服,”刘长野由衷的道。
陈卓不由想到十年后,当直播风口到来,东北的精神小伙儿和小妹儿们骂骂咧咧地活跃在各大直播间,让“铁汁”“家人们”等等词语成为最让人厌恶的词汇时,那堪称“诸神黄昏”的地域黑纪元,十分无奈。
“没喝多吧?用不用送?”
“没事儿,稍微有点儿头晕,问题不大,我自己能行,”刘长野说道,接着就看到一辆红色出租夏利开了过来,他拦住车,上车前对陈卓道“今天这也算是跟你道个别,走的时候就不跟你说了,有机会去滨海的话,我请你吃海鲜!”
“说好了哈,我要八斤的龙虾和胳膊长的虾爬子!”
刘长野笑骂道“你小子就是没个正形!行!只要你能找得到,我肯定请你!”
“好嘞!”
陈卓目送刘长野坐的夏利拐弯消失后才溜溜达达地往回走,他不打算打车了,反正已经过了十点,回去也得住好未来了。
走在春节前的安京街头,年味已经可以感觉到了,至少比二十年后年味儿要足。
随手打开一直关着的手机,意料之中的短信就跳了出来,除了陆灵雪也不会有别人。
“你最后一科考完了吧?”
“为什么关机?”
“我数十个数,再不开机,我就生气了!”
“这都八点了,还不开机,你在干嘛?”
“陈卓!十点了!”
这几天因为要送余幼微,陈卓给陆灵雪的理由就是考试还没完,他又总逃课,所以要突击复习,陆灵雪恰好也今天考最后一科,给了陈卓制定时间差计划的时机,这两天他都是晚上跟陆灵雪短信聊天,今天因为要跟刘长野喝酒,就一直没开机。
陈卓拨通陆灵雪的电话,拨通的提示音刚响了半声,那头就接了起来,“哼!”
虽然只是娇蛮的一小哼,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非常丰富的,“我生气了!”“快哄我!”“也不是非常生气。”“很好哄的,但你要是这都哄不好,就要你好看!”
“小雪,我好想你啊,你在哪啊,我要去找你,好想你啊,”陈卓岂是会傻乎乎跳进坑的人,他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