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还记得在出门前孙笑川对他说的话,“你不要以为枪不在手,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我用一根钢笔一样可以在10秒钟内杀了你,”说着他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钢笔,拔下钢笔帽,直接噗的一下插入墙壁之中。
那平房都是正儿八经的红砖盖的,陈卓眼睛都看直了,先不说材质问题,就是这份力道,就是他生平仅见。
孙笑川把没入半截的钢笔拔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红砖粉末,把完好无损的钢笔尖在陈卓的眼前晃了晃,“有数了吗?”
陈卓咽了下口水,“有了。”
孙笑川把钢笔帽盖回去,重新放回口袋,“走吧,走我前面,”他好像一条毒蛇一般跟在陈卓的背后,随时可能给陈卓致命一击。
去央视大楼的路上,还是陈卓开车,孙笑川坐车。
一点不同的是,孙笑川这次话好像特别多,天南地北地胡侃了一通,陈卓也很纳闷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但密集的话语中,陈卓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有用讯息,比如“到了海边儿就安全了”、“监控设备也该升级了”、“你说华夏能扛得住米国的全力攻击吗?”“宝湾的那个书呆子来得真不是时候,要不是因为要搞他,这次行动还能多个人手”、“希望那个愣头青,别死在东江吧”。
这些陈卓认为有价值的讯息,他都一字不差地记在了脑子里,不为别的,上头如果找到自己,至少自己能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至于被一下打死。
陈卓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他帮了孙笑川,甭管是不是被威胁,事实上就是做了间谍的帮凶,另一方面自己又搞砸了孙笑川和他上线的行动,对他们的组织来说,自己是个给他们带来麻烦的二傻子,看不顺眼随时都可能被干掉。
这算什么事儿?老子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呢?
欲哭无泪的感觉异常难受,陈卓一度咬牙想到干脆跟这王八犊子同归于尽算了,自己好歹是个重生者,老天爷随便给个小主角光环,没准能拼死这逼,捡回一条命。
胡思乱想着,陈卓就走过了安检门,有工作人员简单地搜了一下他的身,然后就放行了,后面的孙笑川也一样,他身上除了那根钢笔什么都没有,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卓确实没敢乱跑,他是真怕孙笑川的手段,但他也有侥幸心理,期盼着那双肩包暴雷,如果那样可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可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包安安稳稳地通过了安检机,孙笑川不紧不慢地过去提起来,重新背上,还冲陈卓露出了看似和煦,实则诡异的笑容。
陈卓在心中呐喊,叫住他!叫住他!叫住他!
“喂!”
陈卓和孙笑川同时看向刚刚给他们搜身的安检人员,从陈卓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孙笑川的一只手已经摸向背后的双肩包,下一秒可能就会掏枪互射。
“你鞋带开了!”
孙笑川低头看向自己的户外鞋,还真开了,“哦,谢谢。”
屏住呼吸的陈卓差点儿被这一口气憋死,喂你妹啊!
空欢喜,最难受。
孙笑川系好鞋带站起来,拍拍陈卓的肩膀,“别紧张,不就是做个报告嘛,哥陪你!”
“我谢谢你哦,表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两个人把刚刚过了安检后发给他们的工作证戴在脖子上,一起来到1号演播大厅。
陈卓对这个演播大厅还是很神往的,毕竟是华夏最多人一起观看的春晚录制场地,他没记错的话,本山大叔和丹丹阿姨的经典作品《昨天今天明天》就播出在1999年的春晚,而2000年上的应该是《钟点工》。
这个演播大厅承载了全华夏几代人的欢声笑语和阖家团圆,饺子、汤圆、春晚,一个都不能